陳定鬆緩慢道:“林然,請問在我陳家後輩陳永麒被殺案中,你是否參與其中?”
因為真相審判的原理是對腦電波進行分析,所以伱問的對象隻要知道你問題指的是哪件事,裡麵的人物是誰就行,並不需要問的問題多麼精確。
但陳定鬆明顯發起過很多次真相審判,問的問題儘可能避免了被扭曲的可能。
“沒有。”林然聲音果斷。
AI音過了五分鐘後在整個大廳內回蕩:“回答真實有效。”
陳定鬆臉上絲毫看不出意外,他接著問:“請問你在去燕京出差期間是否接受過腦部手術?”
陳元光能明顯看出來,陳定鬆這個問題問完後手一下子抖了起來,光是從手抖的情況就能看出對方的不安。
見他遲遲不肯回答,“請正麵回答問題。”
林然隻好答道:“是。”
“回答真實有效。”
陳定鬆又問:“你在燕京接受腦部手術後,是否懷疑自己有一部分記憶丟失了?”
一下子整個場館嘩然,因為陳定鬆的問題直指核心,陳定鬆依然懷疑林然與陳永麒被害案有關,而對方逃脫真相審判的辦法是把這段記憶直接給刪除了。
記憶被刪除,那他回答沒有就一點問題沒有,因為他自己真是這麼認為的。
頂層的大人物們想過無數辦法繞開真相審判的限製,催眠、心理暗示等等,沒有一種辦法有效。
當然也有人懷疑記憶刪除有效,但之前人類對腦科學的探索很有限,因為這和人類探索自身潛力有關,同樣是被阿爾法嚴格管控,進展也很緩慢。
一直以來人類刪除記憶,成功率不超過百分之三十,而且無法定點刪除,刪除就是幾乎全部刪除,隻保留你的本能。
因此沒人會接受這種手術,更沒有驗證過這種手術麵對真相審判是否有效。
陳定鬆的提問擺明了懷疑,華豐集團掌握了記憶定點刪除技術,而這項技術麵對真相審判的有效,說明真相審判搖搖欲墜,阿爾法建立的管理體係出現了致命漏洞。
能到現場的都是人類精英,大家都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它造成的影響將遠遠不隻局限在大馬地區。
先是嘩然,然後是一片寂靜,都在等林然的回答。
隻見林然一直保持沉默,等AI苦苦催促對方回答的時候,突然對方身體癱軟在地上,AI聲音播報:“檢測到真相審判目標對象喪失全部生命體征,對象**死亡,真相審判中止,請各位等待後續調查結果。”
陳元光回頭望向陳定鬆,隻見對方向他微笑點頭,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他又仔細觀測坐他對麵的施蕙蘭和施敏寧,前者眼眶微微泛紅,注意到他在注視著自己,瞪了陳元光一眼,而後者則依然麵無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元光甚至從這女人眼裡讀出了大仇得報的一絲快意。
不過轉念一想,也正常,女人總是不理性的,老公出軌,她自然巴不得對方早點死,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大仇得報了。
好在有陳定鬆,在回去的路上,陳定鬆讓陳元光和他坐一輛車:“怎麼樣,今天可是一場大戲。
更重要的是我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人類已經掌握了記憶定點刪除技術,而林然要麼是實驗品,要麼是成熟品。
這也意味著阿爾法的統治基礎在動搖。”
陳元光不解道:“您的意思是,他在做記憶定點刪除手術過程中,腦袋裡被植入了某種東西,隻要他被真相審判了,就會觸發這種機製,進而死亡?
可如果是這樣,那這種記憶定點刪除技術被發明出來就是為了對抗真相審判,而一旦被審判,又會死亡,這不是沒有意義嗎?”
陳定鬆說:“不,林然大概率是實驗素材,技術還沒來得及轉移到飛地,背後的技術研發方怕被阿爾法順藤摸瓜找上門來,把他們一鍋端,所以才會采取如此極端的手段。
他們肯定也沒有料到,遠在萬裡之外的大馬,林然能惹上有可能被真相審判的敵人,而且能一下子就抓住這一茬。
等技術轉移到飛地之後,肯定會有類似的服務在黑市上公開販賣,而阿爾法的真相審判也會越來越不頂用。
人類在AI統治區的滲透會變得更加容易。”
陳元光聽完後意識到陳定鬆肯定有他不知道的消息來源渠道,正是這一條消息來源渠道能如此精準的捕捉到這一消息。
“那林然到底和我爸的死有沒有關係?”陳元光問。
陳定鬆說:“大概率有關係,他把這部分記憶刪除了所以才敢在明知道我即將蘇醒的時候回吉隆坡。
背後有可能還有真凶,等吧,等我們找到記憶定向刪除技術背後所有者,我們才會得到更多的消息。
說不定背後所有者他們保留了林然的記憶呢。”
“這還能保留的?”陳元光驚訝道。
陳定鬆說:“沒錯啊,生物存儲芯片,哦我忘了你出生的年代這項技術已經被抹去存在痕跡了。
利用DNA存儲技術就能保存記憶,在一百多年前,這類可以保存記憶的生物存儲裝置可是很流行,人們尤其是老年人喜歡把珍貴的記憶存進去,時不時拿出來回憶。
碳基芯片都在爆發前夜,它已經能完成最簡單的邏輯計算了,可惜因為這和DNA有關,阿爾法接管後,這類技術同樣被封存了。
我現在老宅裡還有我保存的一些記憶,我快死了的時候就要拿出來一個個的翻閱一遍。”
未來劇情沒多少,最多寫個兩章就回現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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