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發言的是尼康的高級副總裁德成皆亮,他提到阿美利肯讓整個會議室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
約瑟夫的死就在眼前,霓虹有不少媒體都報道了他的死,霓虹的互聯網上把這件事和歐洲航天局與光甲航天走得太近聯係起來。
在座各位對此都有所耳聞,敢和華國展開合作,就要做好接受報複的準備。
隻是當機會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沒有人甘心放棄。
華國人擺明拿出了一個全新的體係,這一體係有著巨大的潛力,能夠幫助尼康實現重回巔峰的夙願,在座尼康的高管們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放棄的。
“阿美利肯又沒說不能和華國合作,阿美利肯能夠遏製尼康的發展,故意培養AML超過尼康,尼康難道就隻能等死嗎!”森田語氣中充滿了憤怒。
他在當上尼康半導體事業部總經理前一直在尼康工作,為尼康的光刻機業務工作已經有快三十年時間了。
作為經曆過輝煌,現在又到了前所未有的低穀的元老,森田很清楚,AML能夠趕超尼康,台積電和AML私下合作靠浸潤式反超,不過是媒體營造出來的商業故事。
實際上這完全是在阿美利肯能源部主導下,整個阿美利肯半導體產業鏈上下遊企業聯合起來,對霓虹企業發起的攻勢。
因為最先進的UV,也就是深紫外光刻機,大部分基礎研究都是在阿美利肯能源部的主導下完成的。
至於英特爾、台積電、德州儀器、三星這些當年的芯片製造大廠們一夜之間改投AML門下,一點機會不給尼康,森田更是無論如何都不信這背後沒有國家意誌在。
“我們現在都被逼的要去做0n光刻機了,做出這一決定的那天晚上我在臥室一直沒有睡著,我想了很久,尼康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去參加半導體展會的時候,AML在介紹他們如何突破先進製程,如何朝著n進軍,對於自家產品滿是自豪的時候,我實在說不出口我們今年的新產品是0n的i線光刻機。
這是尼康的恥辱,而現在有能夠彎道超車的機會,我無論如何都不想放棄。”
雖說在接受采訪的時候,森田對外宣稱是為了實現和競爭對手的差異化競爭,實際上就是被逼的沒辦法,隻能去做彆人看不上的邊角料業務。
“這是我們和AML相比唯一的優勢了,華盛頓正在盯著AML,他們一心想逼迫AML搬遷去阿美利肯本土,而我們已經在光刻機領域落後太多太多年了。
他們不會注意到我們和華國合作的。
再者誰說這是光刻機了?光刻機是針對矽片的設備,現在已經是拓撲半金屬,這是全新的芯片製造設備,我們不應該叫它光刻機。
我覺得金屬刻錄機這個名字挺好的。
我們可以通過層層穿透成立一家新公司來和華國合作,我們本身在巴西有不少空殼公司,多做幾次穿透。
再說,華盛頓並沒有說我們不能和華國共同研發,他們的限製還沒有多到這個地步。
如果未來被發現,要有人犧牲的話,為了尼康的未來我願意做出犧牲,大家可以把做決策的責任全部推給我。
拜托了各位,哪怕我看不到,我也希望有一天尼康能夠超過AML,重回光刻機第一的王座。”森田說完後起身走到會議室中間給諸位同僚鞠大躬。
在座尼康高管們少說在尼康也乾了十五年,聽了森田這番肺腑之言再聯想到近況,無不有種潸然淚下的感覺。
這種破落豪門就是這點好,能堅持留下來的高管沒啥派係,大家都對公司有感情,沒感情的早走了。
霓虹半導體產業也輝煌過,能當到高管的在業界不缺地方去。
“森田君,言重了,我相信在座諸位沒有誰不想擺脫現在的局麵,讓尼康重回巔峰。
你剛剛提到的是一種解決辦法,這不是光刻機,同時這也不是尼康乾的。
起步階段做好包裝,等到有成果之後,即便阿美利肯反應過來也來不及了,那時候我們和華國合作的半導體製造設備已經在大規模出貨了。”德成定調,氣氛都渲染到這個地步了,不乾不行。
德成接著說:“我會去找人做好隱藏工作的,光靠空殼穿透還不夠。
我們要做更充足的準備,讓阿美利肯反應不過來。
我想千代田裡有不少人會願意幫我們的。”
(霓虹的國會議事堂在千代田區的長田鎮)
森田說完後,德成已經想明白了,霓虹大把的人會支持他們。
先不說霓虹老傳統就是下克上,更重要的是如果不和華國合作,那麼在芯片產業上最先掉隊的就會是霓虹。
德成有預感,不僅他們會和華國合作,像霓虹化學、住友化學、京都化工這幫霓虹的半導體企業都等著和華國合作,試圖在全新的體係上分一杯羹。
一旦華國靠拓撲半金屬走出一條路來,拓撲半金屬成為新的芯片基礎原料,那麼之前絕大部分圍繞矽來的化學原料都得洗牌。
就拿化學研磨為例,之前化學研磨用的原料都是針對矽,而未來你不可能拿研磨矽的原材料去研磨拓撲半金屬。
因此在芯片F裡,最容易反水的就是霓虹,霓虹自己在芯片製造上的份額已經非常少了,彆說彎彎和高麗這兩主要生產國,他們連阿美利肯都比不過。
他們的半導體產業都集中在化學原料上,要是不和華國開始合作,那麼在未來拓撲半金屬替代矽的進程中,霓虹半導體產業會和他們曾經輝煌的半導體製造一樣全軍覆沒。
至於拓撲半金屬是華國的技術,它能否成為未來芯片產業的基石,全球產業界是否會接受這一點,霓虹企業們不敢賭,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