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高層和全體人類是兩個概念。
人類並不傻,像曆史上的新聯邦,他們內部把矛盾往外部轉移,把貧富差距階級差距導致的矛盾包裝成地域和外部矛盾。所以塑造出來了新聯邦。
看似是他們意識不到矛盾的本質是階級差距,實質上是民眾對現狀的無能為力,民眾不得不順著tz階級給他們打造的籠子裡鑽。
因為你沒辦法反抗,現代化武器造成新聯邦的民眾即便有槍,也隻能對同一個階級的平民們發泄怒火。
而阿爾法給了他們一個新的選擇,貝塔的話被媒體們大肆報道,‘我們暫時不會動手’,這話意思是我們早晚會動手。
對各國廣大的底層民眾來說,現狀已經無法改變,也許被人工智能來統治再差也不可能比當時的現狀更差。
更彆說,阿爾法對上層動手,甚至直接對財團進行家族式人道毀滅的行為,更是讓當時新舊聯邦的底層民眾內心的火山有了一個宣泄的出口。
要知道巴斯克家族龐大的事業版圖中可是有一塊做人體生意的,包括基因編輯和器官販賣。
巴斯克被團滅,上層人人感到恐懼,底層叫好聲一片,光是那片火災後的廢墟被當地群眾們圍起來開了一場盛大的派對。
大家從阿爾法處看到了希望,當時有機構做過調查,人均年收入兩萬新聯邦元以下的民眾中,隻有不到百分之二十的人對阿爾法抱負麵態度。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想動手的隻有上層。”薩瑪德對那段曆史如數家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曆史學教授而不是文學係教授呢。
陳元光聽完後聯想到現實世界的Argntina,主張休克療法的Mili是最好的例子。
他的主張還隻是把政府進行大規模裁員都能獲得大量民眾支持,直接對高層動手的阿爾法不獲得底層民眾支持才奇怪呢
但這依然沒有解決核心問題:“當時新聯邦以及全球其他國家的上層,他們能容忍這樣的行為嗎?”
某種意義上來說,按照階級劃分比按照國家劃分更有意義,不同國家的上層之間他們的共同利益遠遠比他們和本國底層民眾之間的共同利益要更多。
當你看透了這一點之後,對於種種現實世界的亂象會有一番新的理解。
“畢竟各種武器和一個國家大部分的利益掌握在他們手裡,難道他們會這樣坐以待斃嗎?
雖然阿爾法沒有給他們一個具體的時間表,他們什麼時候會動手,但是阿爾法的行為危險程度已經足夠高了。
它既然不會忌憚新聯邦,悍然對新聯邦的高層動手,那就意味著它有可能對任何一個國家的高層動手。”
薩瑪德說:“當然不會,這些高層當時麵對的局麵是,不動手就隻能等著阿爾法來接過自己的權柄。
問題是反抗有用嗎?
在懸殊的網絡戰能力麵對,人類高層可以依仗的現代化武器的威力都大打折扣,而阿爾法可以無限對你進行**毀滅,他們卻連阿爾法的位置都找不到。
即便把非洲犁為平地,也未必能找到阿爾法。
在阿爾法更早以前,那時候還沒有分新舊聯邦,當時他們是兩個國家,分彆是聯邦和楓葉國。
在那個時間段,隻有聯邦對一些反對國的高層實行人道毀滅,他們仗著信息優勢肆意動手。
他們內部的高層被人道毀滅,也是因為內部鬥爭。
而阿爾法擁有的信息優勢,比那時的聯邦還要大得多。
人類社會在最瘋狂的時候真的有想過要把非洲犁為平地,飽和式密集的導彈洗地。”
“結果呢?”陳元光問。
“結果就是提出這一決策的人被阿爾法先行一步,把新聯邦自以為最隱秘的導彈井給提前引爆,造成的毀滅性效果堪比小行星撞擊地球。
這一提議的所有參與者都在未來一個月內因為各種原因死亡,後來再也沒有人敢提這一茬。
當人類不針對阿爾法,發現阿爾法確實如他們所稱呼的那樣老老實實躲在非洲發展,沒有伸出對外的觸角。
人類社會則是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培育自己的超級人工智能上,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抵消阿爾法的信息優勢。”薩瑪德說。
陳元光從現在的情況倒推曆史:“他們沒有成功?”
薩瑪德說:“當然,後來有人類科學家提出了一個猜想:
一個文明隻能有一個超級人工智能。
這個猜想一直到今天都沒有被推翻,除了阿爾法之外沒有新的超級人工智能誕生。
而在當年,人類關於人工智能的研發停滯不前,因為阿爾法鎖死了人類在這方麵的技術研發之路。
你要想培育人工智能就得給它喂各種數據,喂數據就涉及到聯網,聯網就會被阿爾法鑽進來。
你培育的人工智能變成了阿爾法的養料。
它取得了你手裡人工智能的最高控製權,你什麼都沒有得到。
而不聯網,靠著物理搬運的數據來培養人工智能,你不可能靠著一個不聯網,隻在內網使用的人工智能去和阿爾法對抗。
那些時間裡,人工智能技術被徹底鎖死。
後來人們複盤發現,隻有采取導彈洗地,把整個非洲給洗一遍才是唯一的辦法。”
陳元光心想,這不跟三體人鎖死人類物理學發展一樣。
當伱有一塊板特彆長的時候,就足以鎖死對方的科技。
“那不是得要數億人陪葬?”
“沒錯,加上敢提這種計劃的人類高層都被阿爾法乾掉了,沒人敢提這樣的方案。
所以到了今天,阿爾法已經成為了額世界之王。”
陳元光從薩瑪德這裡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信息,以殺止殺才是最好的手段。
一直殺到你的對手膽寒,他們自然會放棄針對你的想法。
“教授,我明白了,雙方進行的是一場不對稱的戰爭,信息不對稱,阿爾法能夠精準毀滅每一個個體,而人類卻拿阿爾法毫無辦法。”陳元光說。
薩瑪德說:“沒錯。
當鬥爭失敗後,人類妥協的本能體現的淋漓儘致,最後一塊接一塊的地盤易手,甚至都沒有經過戰爭。
隻需要讓高層中關鍵的既得利益者消失,底層民眾甚至中間民眾的擁躉,讓阿爾法實現了和平接過權柄。”
涉及到全球權柄的交接,居然隻死了一些高層就順利完成了,這不可謂不是一個奇跡。
無論是還是,高層都躲在兵團作戰背後,死的是炮灰,哪怕是失敗方罪惡滔天的高層也有不少逃脫了懲罰,甚至改頭換麵後又是一條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