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阻止!
兩邊胳膊上都掛著個孩子的傅懷安茫然無措,忍不住向傅淵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傅淵也想解救親兒子,奈何景朔帝想繼續看戲,給了傅淵一個眼神,傅淵便隻能無奈地對著傅懷安搖搖頭。
傅懷安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先把自己的胳膊從傅玉璋的手裡拯救出來,又小心翼翼地掙脫太子的手,而後擋在傅玉璋身前,認真對太子道:“舍弟年幼,望殿下勿見怪。上書房有這世間最博學的夫子,我才疏學淺,堪堪開蒙,實在當不了教導殿下的重任。”
太子不服氣,伸手一指傅玉璋,“那他比我還小呢,什麼都不懂,你怎麼就能教他?”
這話就很不講道理,傅玉璋繼續貓貓探頭,“誰說我什麼都不懂?”
為了向太子證明自己,傅玉璋又得意地晃晃腦袋,張嘴就來,“天子重英豪,文章教爾曹。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太子震驚,“你怎麼就會背了?”
景朔帝原本還在笑著看戲,見傅淵的眼神也難掩震驚,愈發來了興致,好奇地問傅淵,“你竟也不知?”
傅淵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幽幽道:“臣確實也想知道,犬子是怎麼背下的。”
正在嘚瑟的傅玉璋身子一僵,笑得一臉無辜,“方才聽哥哥背了一遍,就記下來了呀。”
傅淵:???周夫子也沒同他提過這事兒啊!
景朔帝看著傅淵隱隱要裂開的神情,頓時哈哈大笑,“伯靜啊,看來你這個小兒子還藏了許多驚喜啊。”
傅淵無奈拱手,“讓官家見笑了。”
太子有被震驚到,當即看向景朔帝,“父皇,我也要識字念書!”
景朔帝這下倒是驚訝了,忍不住打趣太子,“現在知道要念書了?先前是誰把你母後為你準備的《千字文》扔掉的”
太子伸手撓了撓臉,有些心虛,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挺著小肚子道:“那是我之前年紀小,不懂事。”
景朔帝簡直要被自己的寶貝兒子逗得笑厥過去,笑了好一陣兒才點頭應下:“既然你想念書,那日後可不能叫苦。”
太子抬著下巴,滿臉自信,“孤才不會!”
景朔帝麵露欣慰之色,讚許地看了傅玉璋一眼。
傅玉璋下意識粲然一笑,又抱緊了傅懷安的胳膊:好險,他哥差點提前十多年當上社畜!
收獲了意外之喜的景朔帝很是開懷,再看傅懷安和傅玉璋兄弟倆,更是覺得大齊人才輩出,祖宗基業一片安寧。
於是景朔帝大手一揮,便給了哥兒倆許多賞賜,端硯宣筆文人字畫應有儘有,還賜下了兩塊讀書人聽之便心馳神往的廷圭墨。
這墨乃是前朝製墨大家之作,堅如玉,紋如犀,又用金泥與鬆香,墨質細膩,落筆生香,寸墨寸金還有價無市。讀書人要是能得一錠廷圭墨,都能炫耀一輩子。
傅懷安和傅玉璋齊齊謝恩。待要離去時,太子又道:“等等,回去後,你們每天都要寫信告訴孤,你們學了什麼東西!”
孤就不信孤趕不上你們!
傅玉璋看向傅懷安,傅懷安則看向傅淵。傅淵麵露難色,隻能求助景朔帝,“陛下……這,怕是於理不合啊。”
景朔帝今天連著看了好幾次傅淵破功,很是開懷,聞言便道:“這有何難?早朝時,你便將他們兄弟二人寫的信交給朕,朕再拿給太子即可。”
太子還不滿意,“但早朝五天才一次!”
景朔帝好脾氣地哄他,“五天一次可比一天一次好,正好讓你多學幾天。”
太子成功被景朔帝糊弄住,就這麼愉快地答應了下來。
傅玉璋震驚,什麼?我們竟然還要向太子彙報學習進度?天塌了!要知道,他還沒正式開蒙啊!
這可真是個好問題!傅淵也想知道。
待到回到侯府,傅淵大馬金刀往圈椅上一坐,好以整暇地看向傅玉璋,“說吧,你還學了些什麼?全都老實交代!”
傅玉璋:!!!
不妙,自己不會要提前開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