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婉音哭笑不得:“王爺喝醉了。”
什麼心上人,又比翼雙飛的,他是從哪裡看來的戲文,安在了她身上。
公主府的下人們都在旁邊看著,他們雖然都低著頭,但陶婉音還是覺著從頭到腳都帶著不適感。
跟喝醉的人,不能講道理。
陶婉音挽上他的胳膊,輕聲道:“王爺,天色太晚了,我們回王府歇息。”
趙明弘一把擺脫她的手,而後緊緊拽住她的胳膊不放。
他執拗地道:“不行,你必須得老實交代,那個人到底是誰,不然本王就不走,就在這裡待到天明。”
陶婉音的臉上,帶上了羞憤之色。
大庭廣眾之下,永王就給她潑上臟水,絲毫沒有顧忌她的處境。
她難堪地想甩開他的手,可力氣不如他。
見她還敢同他耍脾氣,趙明弘本打算好商好量,也被撩起了火氣。
“你還想護著他是不是?他有什麼好的?比我好在哪裡?”
他的眼睛激出了紅血絲:“你說話!”
被他掐住的胳膊像是要斷掉,陶婉音語氣生硬地道:“王爺是不是生了病,非要冤枉我,給自己扣頂帽子才算完!”
趙明弘的怒氣衝破了胸膛,但見到陶婉音的眼中有淚光閃現。
他拽著陶婉音就走。
永王妃露麵後,慶雲公主終於脫了身。
她走到黎承訓身邊,與他相視一眼,互相從對方的眼中看出疲憊之態。新婚夜沒有比他們更忙碌的新人了。
兩人相攜,往新房走去。
後院之中。
拱門牆後的樹下。
這回,紀青梧是真的全身無力,再不是裝的。
她氣喘微微地喚他停下,武肅帝卻充耳不聞。
那手極不規矩地從交襟領口處,探了進去,尋找他最愛的地方。
紀青梧喊了開始,卻沒辦法喊停。
忽然,她聽見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和談話聲。
在不能清晰視物的暗夜之中,這聲音變得尤為明顯。
過來的兩人正是慶雲和黎承訓。
慶雲公主剛走到拱形門處,就停住腳步,她想起一事。
問道:“五表姐是何時走的,駙馬見到沒有,我還想去送送她呢。”
紀青梧從新房走出,正好與黎承訓碰了個正著,兩人還說了幾句話。
他沒有半分猶豫地道:“我也不知。”
慶雲公主納悶地道:“你有沒有看到皇兄是何時走的?”
黎承訓道:“應該是在衛將軍被灌醉不久後吧。”
慶雲公主撇了撇嘴,道:“枉我還以為皇兄來這一趟,是要為我慶賀,誰知是來同人喝酒的。”
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喝儘興,反正是把府中的庫房存的酒水全都搬空了。
慶雲公主抱怨道:“三哥也是,也不知怎麼了,人家是鬨洞房,他們是鬨前廳。”
黎承訓想到在回廊見到的場麵,垂頭自嘲一笑。
皇上哪裡是來為他們相賀的,他們幾個時辰前剛從宮中離開。
之後,皇上與衛廷鬥酒,也不單是為了兵權,更為了前陣子衛廷囂張地當朝求娶紀青梧之事。
慶雲公主見他低著頭,似有些落寞,問道:“駙馬,你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