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屋的翠綠之中,立著的衛廷。
他的手指無意地撥弄著手中的玉簫的穗子,眼底閃爍著緊張又篤定的光。
紀青梧直截了當地道:“憑什麼你說,我就要信。”
衛廷仔細觀察她的反應,沒有窺見她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你可以不信,我管不了你的想法,但你也乾涉不了我想要做什麼。”
見紀青梧微微皺起的眉,衛廷繼續道:“我不會再逼迫你什麼,之前沒有跟你商量過,就在早朝上求娶你,是我魯莽。”
“但我並非是出於什麼旁的心思,就隻是想要娶你。”
紀青梧心緒複雜。
她保持著沉默,因為她判斷不出衛廷這番話,是出自真情流露,還是虛情假意。
可要是衛廷繼續用強勢的手段,她還能理直氣壯地回懟。
但他先兵,又後禮,言辭切切,這就很難辦了。
紀青梧想要說什麼,就被衛廷搶先打斷。
“我隻是做你當初對我做過的事,五大夫應該不會再拒絕了吧。”
她曾經做過的事情
可現在的她,與那時的衛廷,他們的情況並不同。
至於何處不同,紀青梧覺著自己還是要與他說清楚。
紀青梧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抬頭,正色地道:“衛將軍。”
衛廷似有所感她要說什麼,他的心沉了下來,但也沒有逃避。
而是直接問道:“你想說什麼?”
紀青梧那雙水潤眸子宛如剔透的墨玉。
“衛將軍,我已經有了心儀之人,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與他長長久久地待在一塊。”
她望著他,語氣輕和,一切的溫柔都是因為想到了她心中之人。
衛廷能夠看得出來,這次,紀青梧不是搪塞他,也不是在說謊。
而是,字字句句出自於真心。
真心
衛廷的喉頭滾動。
紀青梧目光堅定地望著他,問道:“注定沒有結果的事,衛將軍確定還要做嗎?”
他的雙腳釘在原地,聲音變得生硬。
“五大夫的喜歡這麼容易變,再過些日子,也難保會變心。”
紀青梧道:“說不定是衛將軍的心意變了呢?”
衛廷在來的路上,告誡過自己,不論發生什麼,她說了些什麼,都要克製著脾氣。
但現在發生了最差的情況,紀青梧她不僅不愛他,心中還裝了彆人。
這個彆人是何人,衛廷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他道:“五大夫太自信了,你心中裝著的那人,且不說他的心意你能否摸得透,就說萬一他變了心,你又該如何?”
聽到衛廷的話,紀青梧就知道,他已經敏銳猜出,她所說的那個人是皇帝。
而且他一語中的,說的都是她的顧慮。
但紀青梧已經在心中悄然做好決定,她也不介意,衛廷是第一個得知這個消息的人。
“這就不勞衛將軍操心了,人就活這短短三萬天,要是什麼都考慮得太清楚,太計較得失,還有什麼意思。”
紀青梧的嘴角彎起弧度。
“況且,能不能留住他的心,要靠我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