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用意很明顯,想推永王上位,她這個太後就更加名正言順,在宮中會如魚得水般自在。
衛妃是武肅帝的宮妃,還是個沒有子嗣的,若是換了永王為新皇,她不是帝陵陪葬,就是後半輩子要永伴青燈古佛,隻有支持小皇子,她才有一條生路。
沒有一個人是想為元珩好,都是出自於自己的私心。
華昌長公主的護甲陷進她的肉裡。
紀青梧能感受到她心情在翻湧,其實她的心,也沒有一刻是平靜的。
她未語,眼尾先紅,方才的淡定徹底散去。
紀青梧聲音哽咽著道:“長公主,我想救他。”
她不想站在哪頭,因為不管是誰登基為新皇,北黎麵臨的局麵,都將是水深火熱。
元珩年幼,需要有人輔佐
永王沒有立根之基,得位不正
這天下,就快要亂了。
紀青梧來此經曆過的兵荒馬亂,滿地生靈塗炭,又要重來一遭。
她隻想救他。
誰是下一個坐在龍椅上的人,她不在乎。
可身帶的係統是生子係統,說來可笑,能給他誕育子嗣,卻沒法救他的性命。
她想保護元珩。
但以她現在的身份,沒有立場去護佑他。
既不能帶他走,也不能給他支持,紀青梧心中的無力感達到頂峰。
華昌長公主的手撫上她的後背:“如今的情勢,我們還需要冷靜。”
紀青梧頭腦很清醒,她知道流淚沒有用。
所以從見到他蒼白如紙的麵容起,自己就沒有落下一滴淚。
紀青梧現在能相信的人不多,問道:“長公主在宮中可有能信之人?”
華昌長公主也是個閒人。
她不喜宮中的這些汙糟事,但耳朵是清淨了,眼下要用人,卻是兩手抓個空。
見長公主的神情,紀青梧就懂了。
她道:“長公主先去偏殿,這裡有我在。”
等華昌長公主離開,門外的眾臣再起了更大的喧嘩聲。
又發生了何事?
紀青梧走到朱門旁。
驛站士兵傳來緊急消息,西縉連夜派兵來犯北境,尉遲連平率兵出戰,暫時壓製住了。
太後急急地請大臣們一道進了偏殿中議事。
紀青梧就站在正門口,看著這些朝廷的重臣們朝著偏殿走去。
他們皆是長籲短歎,有幾位更是老淚縱橫,隻是這眼淚和歎息聲,並不能幫她分辨忠奸。
紀青梧走回寢殿內,撩開紗帳,坐在床前。
他閉目的樣子,眉眼顯得格外無害又溫和。
臉色與方才一樣,白得滲人,若不是胸膛還有微微的起伏,與死人沒什麼分彆。
紀青梧慢慢地探出手去,拉過他的手掌,握上他的虎口。
武肅帝遇刺,他身邊的人,她一個都不敢再信,就連伺候在他身側的李渝宗,她都覺得有幾分可疑。
她探出兩指,摸上了他手腕內側。
紀青梧一陣鼻酸,那股酸澀嗆得她眼睛生疼。
這脈象
武肅帝:還沒聽到阿梧叫朕的名字,朕會堅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