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慶很快便買齊了各種雜物,又花費些凡俗黃白,添了不少瓜果之後,徑直往丹霞宗而去。
漸漸地,夜幕遮蓋了天空,山風中多了些涼意,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街上的修士少了很多,趙慶途徑北坊,想起自己上次遇見的那具屍體,不由得心底打了個冷戰。
他舉目四望,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還有很多鋪子都開著門。
略微思索之後,他選擇了從南坊直穿而過,返回宗門。
這是距離最近的路線,而且南坊有不少都是宗門師兄的產業,萬一遇到劫修……也好有個照應。
然而,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一些不太幸運的事情。
比如,被山風不知從何處吹來的一頁黃紙。
……
趙慶剛出城門,便見到了被枝杈卡住的黃紙。
這很正常,夜風一吹,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何況是一張紙?
但也很不正常。
趙慶頓住了腳步,微微眯眼環顧四周,沒有任何異常。
“或許真的隻是一張紙而已。”
他沒有任何猶疑,腳步堅定直奔丹霞宗。
都這個時候了,即便附近真的有危險,也得硬著頭皮走了。
如果回頭,恰巧遇見劫修呢?
他心裡有所猜測,雖然不知道四象門為何前來滋事,但城裡的夜晚,肯定也不太平了。
從內門弟子需要一個雜役代替自己巡執,就能看出一二端倪。
趙慶是個極為謹慎的人,但謹慎並不意味著退縮,更不代表避讓。
謀定而後動,知止而有得。
既然自己出門之前早已預演了所有可能出現的狀況,那麼剩下的,便交給運氣。
林間小路上,偶爾有修士路過,或是對向,或是同向,趙慶都絲毫不加理會。
他默默地收起了護靈符籙,直接將金光符捏在手中。
隻要靈氣吞吐,便可順勢激發,至少也能擋下煉氣後期一擊。
同時,他儘量控製著靈氣分散,大多數聚集在四肢,尤其是右臂,劈山訣待時而動。
夏夜的蟲兒總是不知疲倦的鳴叫,反倒是襯的四周更加安靜。
但這隻是暫時的,沒過多久,便有一道聲音打破了這份安寧。
“丹霞宗怎麼走?”
迎麵而來的修士看不清容貌,聲音沙啞。
趙慶瞬間止步,抬頭與之對視,灼灼目光像是要將對方看穿看透。
片刻後,他原本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下來,歎道:“運氣真差啊。”
中年男修走近兩步,絡腮胡子濃眉大眼,看著卻不是多麼憨厚。
“你說什麼?”
“我說……”
砰!
霎時間,林間金光大作!映照出了大漢緊閉的雙眼,下意識抬起的手中還捏著一張尚未激活的符籙。
但也僅僅是一瞬間,眼前的景象便化作了漫天血霧混雜著慘白的濃漿。
趙慶麵色猙獰,原本一直揣在袖子裡的右臂,此刻直直傾斜向前,像是剛剛丟出了什麼東西。
這個姿勢能巧妙地將關節與龍脊打通,調動巨量靈氣,瞬間加持於兵訣。
“我說你運氣真差啊!”
“煉氣後期了不起啊?裝nm呢?還靠我這麼近?”
“害得老子浪費一顆閃光……一張金光符,真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