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
趙慶疑惑:“你說的規矩是指?”
女子站在一側,落落大方:“坊中有不少師姐都在丹堂,這又不是什麼秘密。清歡進了這扇門,便是師兄的人,道侶也好,藥奴也罷,事實便是如此。”
趙慶:……
好特麼耿直。
“那你猶豫什麼?”
女子淺笑,直言道:“自然是猶豫要不選擇師兄,以後有沒有更好的選擇。”
趙慶一愣。
我昨天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二呢?
選就選唄,還特麼說出來。
連句有事耽擱了都不會說麼?
他索性不再廢話,一指地上的滑石芒硝道:“研磨藥材吧,這是孫師妹沒有磨完的,你來磨。”
顧清歡輕輕點頭,蹲在地上開始撿藥材。
“孫師妹是用腳磨的。”趙慶提醒道。
女子嬌軀一頓,默默脫掉了靴襪,褪去外袍,將蔥趾踏在了尖利的芒硝上。
趙慶掃視其玲瓏身段,對上了她清澈的眸子,有些意外。
還挺聽話?
他沒有忘記正事,這女人能不能留,還得看人有沒有問題,天賦資質倒是其次。
“家在何處?”
“清歡自幼在天水郡附近長大。”
天水……有點遠啊。
“家中做什麼營生?可有修士?”
“隻有一個姐姐,她是凡人。”
隻有一個姐姐……無父無母?
趙慶壓下疑惑,目光再次掃過女子羞紅的耳根,重新對上了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
心裡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彆扭。
就好像……自己在打量她的時候,她也在打量自己。
“你在看我?”
顧清歡螓首輕點:“是有些好奇。”
趙慶又道:“你可知你現在做的,是藥奴所行之事?”
“清歡知道。”
“以你的修為,現在也算是外門弟子了,可有後悔?”
女子低頭看了看剛有起色的藥材,俯身將之抹平,玲瓏小足重新踏上。
“清歡若是後悔了,師兄肯讓我離去嗎?”
趙慶一聽這話,心裡終於舒坦了些。
後悔了才好,免得浪費自己的精力,也好及時止損。
他心裡清楚,以麵板所提供的各種丹師經驗,若教給顧清歡,說不定她能做的比自己更好。
當然,這一切都是有前提的,得進了自己家門才行。
他索性一點頭:“當然肯放你離去,門就在那裡,一推就行。”
女子眸間露出笑意,清麗出塵。
“清歡將養了兩年的靈植都帶來了,自然不會後悔。”
趙慶起身,給自己衝了一杯靈茶,這是他每天到丹堂必做的一件事。
畢竟現在也不是小雜役了,總得私下裡習慣環境。
“你之前可曾想過在這裡成為丹師?”
“自然想過。”
“那為什麼將你用作藥奴也不曾後悔?”
顧清歡眸間閃過疑惑,反問道:“師兄覺得藥奴便比道侶或是丹師低賤嗎?”
趙慶沉默了一瞬,好像有道理?
有個毛的道理。
他目光直視女子:“你覺得自己現在低賤嗎?”
顧清歡紅著臉,卻眸間流露笑意,輕輕搖頭說道:“並不。”
趙慶一把扯下了她的內襯,露出雪白香肩。
然而,還未等他問話,女子繼續開口道:“男歡女愛,有什麼低賤的。”
“低賤的是那些沒有人要的藥奴。”
顧清歡將衣衫徹底褪儘,玲瓏酮體前傾,俏麗容顏貼在趙慶眼前。
“師兄可知,丹草坊有很多女修染上了丹癮?”
趙慶微微點頭。
默默琢磨著顧清歡的話……低賤的是那些沒有人要的藥奴?
“師兄可知,草坊還有一些女修,曾在丹堂做藥奴……但南澤一事走了太多師兄,她們被人拋棄,現在無依無靠隻能任人淩辱?”
趙慶麵露思索,這倒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想想,確實如此。
他起了興趣,點頭道:“你接著說,我想聽聽。”
顧清歡反而搖頭改口:“我知師兄並非看上了清歡這副皮相,故而願意進這扇門試試。”
“師兄對清歡的家事很好奇?”
趙慶遞過茶杯:“洗耳恭聽。”
顧清歡接過茶杯,蜷起**靠在床角。
“清歡自幼無父無母,從記事起,便一直跟在姐姐身邊,她大我十三歲。”
“姐姐教我讀書識字,書畫曲舞,師兄可知她靠什麼營生?”
“做什麼營生?”
顧清歡麵露追憶,自問自答。“她低賤,漂零,命苦福薄。”
“我姐姐是一個青樓女子,不是丹霞城眾妙居中那般的女修,而是凡俗中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
“幼時,她帶著我在天水郡遊蕩,流連煙柳之地。”
“卻又將我保護的很好,說是要待價而沽,以後尋個好人家嫁出去。”
“若我練舞懈怠,她便會用柳條抽我,說我以後隻能跟她一樣做妓女。”
顧清歡低頭看看自己足底的印痕。
笑道:“清歡吃了那麼多苦,便隻是為了尋一個家底殷實的富人家嗎?”
“我受夠了那樣的日子,便自己跑了出去,離開了姐姐身邊。”
“後來尋訪武館,幸得一位老人傳授家學,踏足仙道。”
“那年我二十歲,在丹霞宗測出了靈根,到了丹草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