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清歡比自己大四歲，那顧清辭便是四十歲。
凡俗之汁…四十歲的女人，沒有丈夫……
清歡這兩年幫了很多人，便是臨安縣的乞丐，都曾吃到過伊清齋的桂花糕。
卜娘身子的調理，學堂孩子的根骨，秦蓮丈夫的肺癆……
可她好像全然忘記了，遠在水的生母已是不惑之年，而且是個凡人。
此刻，顧清歡不再修行，起身走到姝月身邊，伸出冰涼的纖手：“姐姐怎麼了？在擔心主人？”
王姝月僵硬轉頭。
“你想她嗎？”
清歡笑盈盈道：“想呀，不過我倒是沒有太過擔心主人那邊的情況，有曉怡跟在身邊……”
“我是……你姐姐。”
眼前女子微微蹙眉，絳唇輕啟但卻沒能出聲。
姝月拉住她的冰涼纖手，推開房門來到屋簷下靜坐。
眼前驟雨傾斜，從兩人身前飄搖而過。
耳畔風聲呼嘯……
“我無牽無掛，跟在夫君身邊便已知足。”
“曉怡出身國公府，父母皆是修士。”
“可你……”
顧清歡鳳眸微顫，輕聲道：“以後回到水，遠遠的看一眼便好了。”
“姐姐不是方才還嗎？活那麼久有什麼好的？”
她澀聲道：“並不是每個人都想一直活下去……”
王姝月怔怔點頭，柔聲問道：“那你想嗎？”
“清歡自然是想的，如若能一直跟在主人身邊的話，怎麼也活不夠。”
怎麼也活不夠……
姝月明眸微側，凝望身邊與自己親如同胞姐妹的女子。
脆聲笑道：“其實你不用擔心會影響趙慶的決斷，想要回水看看便告訴他。”
這時，一道微弱的破空聲劃碎風雨。
姨的高挑倩影驟然落地，院中的水波蕩起陣陣漣漪。
她美眸凝視，低聲道：“你是他的妻子，想要做什麼直就好，我們陪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