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夫捂著腫痛的額頭,齜牙咧嘴,驚疑不定。
手裡的燈火,鼓鑼等家夥事散落一地。
他彎腰撿起來,嘴裡臭罵一聲,
“媽的,看來得以後少喝點。”
更夫以為是臨上工前,習慣性地喝醉壯膽,結果喝斷片了。
畢竟這個世道,晚上打更,還是需要點膽氣的,就怕遇見不乾淨的東西。
更夫拿起家夥事,準備繼續自己的活計。
隻是起身抬頭間,
發現天色黑的嚇人,還有大霧彌漫。
周圍的街道,房屋紛紛看不見影子。
燈籠中的火光,隻能照亮身前三尺。
更遠的地方,完全伸手不見五指。
不見星光,不見月色,還有大霧籠罩,讓他莫名有些緊張。
他提著燈籠,慢慢在黑夜霧氣中逡巡。
沒走多久,
突然,
身後霧氣中,幾聲腳步聲傳到更夫耳邊。
“嗒、嗒”
他一驚,停下身子。
腳步聲頓時消失。
更夫這才臉色一鬆,看來腳步聲是自己的,這該死的天氣,讓他差點自己嚇自己。
他繼續往前,
“嗒嗒”的腳步聲繼續響起。
隻是,慢慢的,更夫的臉色越來越差。
怎麼有兩個腳步聲?
“是誰?”
更夫壯起膽子,猛然轉頭,喝然出聲。
提著燈籠往後一照,隻有茫茫霧氣,什麼也沒有。
而那腳步聲也停了。
更夫站在原地,舉著燈籠,驚疑四望。
等了半晌,卻沒了動靜。
這一切,讓他愈發懷疑是不是自己喝多了酒,又斷片,又幻聽了。
就在他錘了錘腦袋,讓自己更加清醒時,
突然,
身後霧氣中,
“嗒嗒嗒.....”的腳步聲急促響起。
猶如鼓點重重捶在的心臟上。
更夫驚恐回頭,舉燈一照。
瞳孔瞬間睜大。
一個全身猙獰腐爛,閉著眼的綠袍男人,離他三尺外。
更夫嚇的魂飛天外,身子一抖,跌倒在地。
手上的燈火咕嚕嚕滾落,滾進去了霧氣中。
黑暗頓時侵襲而入。
下一秒,那腐爛的男子突然睜開了眼。
接著,一聲慘號。
“刷”地一下,
更夫被拽進了黑暗之中。
而與此同時,甲子坊,一條巷道上、
一個小胖墩,緊張地舉著一盞燈火。
在白霧彌漫的街道上,喊著。
“娘!”
“你在哪裡?”
“娘!”
聲音似乎傳出去很遠。
顯得空蕩又寂靜。
都有了回聲。
而在小胖墩肩膀上,一隻小鬆鼠抓在他左肩,毛發炸起,黑溜溜的眼珠子警惕地盯著黑暗。
這“地方”它來過。
而白狐則在右肩上,嚶嚶嚶,呼喚著什麼。
這時,前方白霧中,突然傳來郎朗讀書聲。
接著,白霧散去。
一間明亮的私塾,現了出來。
...........……
此時,外界,青山縣。
時間已經來到了白天。
兩邊時間流速似乎不同。
青山縣外,怒江之上,
有百舸爭流。
一條條小船上載滿著人和牲畜。
碼頭上,人頭攢動。
大家呼喝著,搬著各種物資,趕車牽馬,紛紛進入青山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