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諸位大人找在下何事?”
嶽刀輕輕撥開妻子扶著自己的手,挺拔著身子,聲音帶著絲嘶啞,抱了抱拳。
卻見為首騎兵將手中舉著的帛書展開,開始誦念。
“傳道撫司第九山中郎將令”
“雞鳴巷嶽刀,丙申日,自願報名守關,與魔教廝殺中,血勇奮戰。”
“中郎將甚慰,率征召至伐山軍第九山,領總旗,俸銀百兩,食五十戶。”
伐山軍中,中郎將之下,便是校尉,校尉後是百戶,百戶領兩個總旗,總旗則領五個小旗,每個小旗率十人兵馬。
“令此,嶽山,你可願意?”
為首騎兵問嶽山。
而嶽山此時眼睛大張,渾身激動地有些顫抖。
他一介微末之身,能得第九山中郎將垂青,縱死無悔。
“卑職領命!”
他欲要單膝跪下接令,隻是傷口牽扯的他動作有些生澀,旁邊的妻子見了麵色有些擔憂,但卻沒有阻攔自己的丈夫。
卻見為首的騎兵此時翻身下馬,一把將嶽刀扶起來,隨後將手中的令狀塞到他手裡,並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樣的,我是你的百戶,以後就是自家人了。”
“聽說中郎將第一份令狀,就是寫給你的,以後定莫要辱沒將軍威名。”
說著,此人視線往下,看了看嶽刀腹部包著紗布的傷口,手中一翻,一個白玉小瓶出現在手中。
“看來你在戰場上受傷了,那黑色汙跡是被妖氣侵蝕的結果,平常湯藥怕是無甚效果,這是清靈丹,你拿去治傷。”
嶽刀沒有推辭,拱手謝禮,“謝過大人。”
那百戶卻擺擺手,“這是你應得的!”
說著,轉身飛身上馬,提起僵繩,調轉馬頭,還不忘提醒一句:“明日卯時三刻,去巡天司點卯,走了!”
話落,這位百戶輕喝一聲,帶著小隊,轟隆隆地快馬離開了雞鳴巷。
而隨著這隊騎兵遠去,原本安靜的雞鳴巷瞬間轟然。
“我天呐,道撫司,聽著好威風,那是什麼地方?”
“蠢貨,不知道你雞喊鬼叫什麼,那是錦官城的天軍,聽說老鼻子厲害了,生殺予奪,那可是萬萬不能招惹凡人。”有人傳的邪乎。
“那這下子,嶽武師不是發達了,總旗啊,食五十戶,俸銀百兩呢,大官啊。”又有一個婦人聲響起,滿是羨慕這。
“瞧你那轉臉的樣子,沒聽說人家大人說嘛,那是人家嶽武師應得的,嶽武師上關外和妖魔廝殺,還受了傷,有種,這是該得的。”
“魏老三,瞧把你神氣的,像是你當上了總旗似的。”
“……………….”
巷子裡,嘰嘰喳喳,鄰居街坊們都是豔羨的聲音。
院門前,嶽刀看著黑甲遠去,手中握著那封玉扣令狀,隻覺得有千斤重,胸口有一股氣激蕩。
這是中郎將寫的第一封令狀!
……
而與此同時,白帝城內,第九山伐山軍所率的黑甲,正在白帝城四處飛奔,帶著一道道征召令,奔往城中各處大街小巷。
“傳第九山中郎將令”
“清花巷楊標,丙申日,報名守關…….征召伐山軍第九山,任小旗,率十人…….”
“東市街,朱青!”
“南門口,傅山!”
“………….”
一個個曾經逆流而行,鼓起一身雄膽,報名守關的名字,在城中傳起,驚起一片呼聲。
而此時,巡天司高樓之上,陳淵眺望遠處,一雙如鷹隼般的眸子,看著人馬奔動,心潮也跟著湧動。
這是陳淵第一次點兵!
也會是他第一次帶兵!
那種壓在肩頭上的無形壓力,伴隨著那心口鼓蕩的洶湧之氣,一升一降,浩蕩百川流。
此時,他視線下移,手中有三根三尺大小的黑底金邊紋山旗。
旗杆呈黑金色,上麵滿是刀劈劍砍的痕跡,而旗杆奇重,竟然是庚金之物所鑄。
而旗幟上,黑底的旗麵,上麵滿是暗紅色的斑駁,一片連一片,旗麵不知是什麼材質做成的,竟用真火燒不著,水浸不濕。
但上麵滿是斑駁的痕跡,似乎在告訴著陳淵,這三杆旗幟,到底經曆了什麼。
陳淵眼中金光微微閃爍。
此乃“伐山旗”!
是伐山軍第九山的主將旗!
歸屬第九山中郎將,也就是如今的陳淵了!
此旗,能與第九山兵馬小旗組成大陣,威能強大,有伐山之威,陳淵前日見識過。
好東西!
陳淵眼神一動,將手中小旗一拋,三杆伐山旗咻地一下,化作流光,往陳淵背後一落,迎風漲大。
風聲獵獵,旗幟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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