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攢的那一營的裝備,估計就是被這家夥弄走了。”
“算了,此地不宜久留,他們搞大清洗,肯定是因為他們鎮魔使死了發瘋在,眼下,還是不要招惹為妙,隻能再想想辦法。”
此人說完,就從原地消失。
而遠處,陳淵用法眼掃視了四周沒有異常後,收了神通,化作常人大小,與衛重彙合在一起。
一片喧囂,隨著夜色漸深,漸漸淡去。
夜深,燭火搖曳。
中郎殿,陳淵坐於大殿之上主座,眉眼微垂著,
此時,殿內,正忙碌個不停,一個個貼著符籙禁製的黑色大箱子被衛重的手下兵馬抬進大殿裡,放眼望過去,足足有上百箱。
“陳大人,你點點!”
衛重這時笑著臉,摸著胡子,袖子一揮,上麵的封禁一一被吹去,箱子紛紛打開。
隻見,箱子打開後,裡麵氤氳氤氳,寶氣四放。
靈草,藥瓶、寒光閃爍的盔甲諸如此類。
“大人要求的各類物資,衛某收集了一些,其中一大部分是從各家抄沒的。”
說著,將一張紙遞了過來。
“這是點清的名單。”
陳淵擺了擺手,示意不用,走上前去,隨手拿起其中一個箱子中的一瓶丹藥,打開聞了聞,一股清香撲鼻,點了點頭。
“罰沒的先不說,衛中郎,其餘花費了多少銀兩?”
衛重卻是哈哈一聲大笑,
“陳大人這話可莫要再提,這不是給咱難堪麼,說到底是衛某占了便宜,總之”他低聲一句,
“這都是陳大人你該得的。”
陳淵眼神一動,大概明白了這位中郎將的意思,哈哈一笑,“古人雲,拔一毛以利天下,這些家夥倒是好事我陳某了,非常之時,當使非常之法,就卻之不恭了!”
說著,袖子一飛,一個個寶箱被吸進了袖子中。
衛重早先遠遠見過陳淵施展過此神通,此時近距離一瞧,直感覺心中一凜,眼神快速閃爍。
酷似袖裡乾坤的大神通,再加上親自較量過陳淵疑似突破極道領域的道兵,諸多厲害神通,等此人日後成長起來,怕是了不得!
更不用說這幾日相處,此人行事的雷霆手段!
這位陳中郎一定要交好!
所以,他其實將各家抄沒的好東西大半都裝進了這批箱子裡,甚至將府中武庫裡的一些物資調了進去。
見到陳淵將這些箱子都收了進去,證明領了情,這讓這位衛中郎,心裡頗感到高興。
而陳淵見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也不拖泥帶水,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於是朝衛重拱手,
“衛中郎,陳某也差不多該離開了!”
”就不打擾了,告辭!“
“好!”衛重知道如今局勢特殊,也不再多留,點了點頭,隨後想到什麼:“慢,陳大人。”
然後上前走上兩步,眼眸低垂了一下,低聲道:”之前我們幾人喝酒時,大人你說伱才剛上任,撫司甚至還沒來得及授印,衛某有一句話想要提醒大人,如今撫司突逢變故,鎮魔使大人隕了,就剩下三位副指揮使了,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我知陳大人非常人,也就提個醒。“
衛重是抱著交好陳淵的想法,對當前局勢善意提了個醒。
陳淵眉尖微微一挑,若有所思了片刻,點了點頭。
“謝了!“
說著,就此告辭轉身。
”送陳中郎,他日山水有相逢,衛某還要請你吃酒!“衛某在後麵哈哈喊著。
陳淵走出大殿,路過之處,路過的巡天司兵馬紛紛停馬,低頭。
接下來,繼續走了幾步,陳淵便從原地消失。
不久後,天香樓。
一扇香風日暖的房間裡,裡麵暗黃的燈火搖曳。
燈火搖曳間,一個影子在房間中晃來晃去。
赫然可見,房間中,一個黑發如瀑,波浪微卷的豐腴女子,穿著鱗片閃閃的紗衣,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時不時還要檢查下房間裡的禁製是否完好!
接著,又看了看外麵的夜色,夜都已經深了,那家夥應該不會來了吧。
這般思慮,她也感覺有些疲了,走到鋪滿舒適毛毯的床沿,接著,優美豐腴的身段落了上去,單手撐著頭,閉上了眼,嘗試著小眯一會。
可是,她內心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招惹上那人,憑對方今天那的手段,不可能就這麼容易放過自己。
她橫豎眯不著,秀眉皺起,半響後,睜開了眼。
可當她睜眼的刹那,卻見一雙眼睛饒有興趣地盯著她。
她嚇了一跳,水光晶潤的嘴唇動了一下,但很快被對方的一隻手捂住。
對方似笑非笑道:
“不好意思,陳某也不想打擾姑娘休息,隻是即將離開這地方,想了想,我這人怕遭人惦記,所以我招惹的,或者招惹了我的,要麼為我所用,要麼就是”
而安歌看著這家夥的眼睛。
湖藍色的眼睛裡充滿了惱火。
她就知道。
清早,遠方天幕變成藍色,大日即將從東方群山間升起、
一道流光從天香樓上升起,朝著南方蜀地方向激射而去。
就此離開了天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