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彆誤會,陳某不是對你。“
秦如霜卻是搖了搖頭,“將軍性情中人,帝京如今各家紛爭,再加上中原四處禍亂,其中的水太深,我一介女子,也說不清楚。隻是兩位太常侍大人,著實是很好的人,就這麼隕落了.“
秦如霜也感到窩囊,朝廷想犧牲兩個老人家,來換取平靜,想起兩個老人出關時的寂寥,不由心中有些堵。
“大人,現在該怎麼做?”蜀山劍派的青陽子這時沉吟了一下,皺眉開口。
眼下這個局勢,伐山軍已經敗了,再繼續下去,會多出很多無謂的犧牲,畢竟妖魔那邊,連武藏都出動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著這位第九山中郎將,麵色各異。
“陳大人,常中郎讓你帶著那東西撤退!”
**劍派的美婦這時也張了張口,有些艱澀。
此時,大家都身處高壓環境中,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這種氣氛讓人窒息。
卻見,他們看見陳淵搖了搖頭,
“你們可以走!”
“百姓可以走!”
“我不能走!”
陳淵開口,眼中火光跳躍。
這話一出,幾位宗門天關臉色一驚,隨後紛紛開口,
“大人!”
“撤吧,趁現在時間還來得及。”
“對啊,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大人的雄才,他日定有雪恥之日。”
“.”
陳淵掃過這一張張臉,與初見他們時不同,那時,這些人還保持著一絲疏離與往日天關高手的矜傲,此時,一張張臉,在經過鐵血沙場後,相處起來不知不覺,真情流露,帶著平凡人的真切。
他很認真道:“陳某不是熱血湧頭,做那無腦莽夫。”說著,他抬手從地上攝起一根乾枯樹枝,在地上點點劃劃,頭腦冷靜地對當前局勢做出分析:
“這裡是十萬大山所在的幽門關,廣安府在威遠關正東,威遠關和定山關,沐川府,組成一條弧線,將幽門關包圍,眼下,妖魔從定山關和沐川府兩府北伐,想直取錦官城,我們短時間內相對安全,但前提有一個,趕緊拿下威遠關!”
陳淵說到這,眼神一熾,
“這樣,大家和百姓才有足夠的緩衝時間撤離!”
“但這還不夠。”
“妖族兵鋒北上,再無伐山軍阻攔,勢必勢如破竹。”
“陳某必須給這些畜生,找點麻煩才行!”
話落,手中在定山關的點位狠狠點了一下,戳了一個大洞。
這些宗門天關一聽,確實如此。
一個聲音適時響起,
“算我一個!”
隻見蜀山劍派的青陽子麵色如常,卻很爽快開了口。
“同去!”
“貧道算一個!”
“.”
幾人紛紛響應。
“也算小女子一個!”
這時,秦如霜那一雙鳳眼爍爍生光,一種從沒有體會過的振奮感,令她飽滿胸膛起伏,縱使她現在傷勢在身。
“好!”
陳淵將樹枝一甩,雷厲風行,“事不宜遲,那我現在分工!”
“青陽子道友,雲道友,你二人去赤水府一趟,指引百姓往廣安府這邊撤離,路上務必小心,遮掩痕跡,雖說隻來了三頭道果妖魔,但誰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漏網之魚。”
“另外看看常中郎他們唉,將這三顆頭顱,帶過去吧,將剩餘的兵馬歸整,這是我的大印!”
“將赤水府的事情安置好後,你們二人從赤水府出發,直朝威遠關城外三百裡彙合。
說著,陳淵將袖子一甩,袖子飛漲,三顆麵目猙獰的頭顱飛出,猶如巨石滾落在地。
還有一方大印,飛向青陽子。
青陽子接住大印,雲家的雲楚雄則吹出一股雲氣,將那三顆妖魔頭顱卷起。
兩人朝著陳淵扶了扶手,“明白了,走!”
說著,兩人竄身而起,衝出山林,乾淨利落。
陳淵再望向其他人,讓安門主,秦如霜,受傷的幾個,上那頭駁的背上。
“你們幾位,受了傷,就坐這家夥的背上,等會回城,陳某會為你們療傷。”
秦如霜三人點頭,跳至駁的背上。
陳淵對著剩下奔雷山,伏龍觀的兩位道友,點了點頭,呼嘯一聲,縱身而起,直往廣安府飛去。
淩晨,天蒙蒙亮,外麵依舊飄著細蒙蒙的雨絲。
巡天司駐地,卻已沸反盈天。
廣安府內,西城,馬蹄聲轟隆,一匹匹府軍馬匹,飛奔關外。一頭頭黑色大鷹,撲棱著翅膀,從駐地內飛出,一聲聲“l”鳴,振翅飛向雨幕,帶著密信,飛往關內各縣。
駐地內的演武場上,一匹匹黑甲整齊而列,一個個名字被念出,回應的則是一聲聲高吼,沙場點兵。
不遠處的彆院內,第九山三位領軍校尉佇立在大廳等待。
而在他們麵前,一個小個子,紮著一根小辮子的人影,背著手,在他們三人麵前走來走去,似乎急不可耐。
小個子是撤去秘法,又變成“小人”的本地中郎將苟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