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錄事參軍凜然應聲,抱了抱拳,隨後奉命離開。
眼下,第九山四千多新進兵馬出發,傳令三十多家大小家族,加上調動四方守備,陳淵瞳孔裡淡金色光芒跳動,輕聲道:
“李道長,剩下就該我們出場了!”
“走吧!”
陳淵腳下一起,呼呼生風,直衝入夜色之中。
身後半步的道長李觀一,隻得歎息一聲,手上拂塵一甩,就此飛天而起。
錦官城西南,此時,子時,夜色過半,除了有限的地方還有零星燈火,其餘地方,萬家陷入沉眠。
某間巷子的一間簡陋院子裡,一家四口居住此地,院子裡散落著瓦片,木板,以及一些其他雜物。
這家兒子因為剛取了新媳婦,加上房子年歲久了,有幾處破損,正準備修葺,今天剛把幾處破損地方的瓦揭了,用茅草簡單遮住了一下。
而此時,瓦舍一間房子裡,黑燈瞎火,隱約傳來動靜,新婚燕爾的小兩口大半夜還不睡覺,在想著人倫之樂。
“不要,相公,這麼晚了,爹娘還在隔壁呢!”女子羞答答的聲音如蚊蠅一般。
“爹和娘這個時候都睡覺了,特意等到這個點,就來一次!”一個急促著急的男子聲響起。
接著,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像是衣服扯動的聲音。
就在這時,嬌羞的女子聲音變得疑惑,
“相公”
“床怎麼在動?”
“不是床在動,是娘子你在動吧。”
“哎呀,你這死人,是真的。”女子捂著胸口,扭了相公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臉色變得有些吃驚。
震動越來越大了,還沒修葺好的屋頂在震動,茅草從上簌簌而落,連窗戶也在作響。
男子也很快察覺了,以為是地龍翻滾,立馬一個翻身從床上下來,臉色有些驚惶,
“娘子,快,地動了,快出去。”
說著,伸出雙手,就要去將娘子趕緊抱出來。
不料,突然,上方房頂突然塌陷,一道人影落了下來。
正好掉在了男子的雙手臂膀裡,隨後猛然往床鋪上一砸。
男子痛叫一聲,身子一躬,而他懷裡的身影,下意識地雙手繞住男子的脖子。
月光下,一位胡須潦草,眉毛粗長的大漢,瞪大著一雙牛眼,看著這一幕,隨後罵罵咧咧地趕緊鬆開手。
“他媽的,踩空了!”
說著,其縱身一起,直接從剛才掉下的房頂破洞處消失。
小兩口驚疑抬頭一看,卻見那三尺見方的破洞上,一個個影子從上麵掠過。
都是高來高去的強人!
小兩口趕緊跑出去,出門一看,卻見天上一輪猶如圓盤的碩大月亮映襯下,外麵房頂上,一道道身影,閃爍跳躍,直奔西南方而去。
天上,更是一道道靈光,猶如漫天星河,從巨大的月亮中一閃而過,直奔同一個方向。
而那震動聲,小兩口終於聽清楚了,踢踏踢踏,是急促的馬蹄聲。
順著那馬蹄聲的方向,相隔百米外,一家家燈火被驚醒,快速點亮,迅速蔓延。
視線延伸到儘頭,馬蹄奔去的方向,那裡有一群不高的的山脈,最高峰隻有兩百來丈,此山名叫五寶山,那裡是四宗八家的錢家駐地。
此時,五寶山,錢家,一座暗殿之中,燈火搖曳。
殿室內,二十幾道人影,在火光下,晦暗不定。
坐在位子上的,卻隻有八人。
其中四道身影,坐在其上,氣機如淵洋。
其中,赫然有撼山宗的遊老怪,坐在他旁邊的是一位紅眉,赤發的老怪,這是同屬四宗八家的王家老怪,以前在蜀地江湖頗有威名,聽說十年前就沒了消息,聽說跑去了中原一趟,最近也是在這個時間節點,突然現身,回來時已經突破武藏。
而在這錦官城兩家武藏的對麵,一人黑袍,身材枯瘦,看不清模樣,渾身透著詭異的氣息。
撼山宗的遊老怪和王家的老不死,目光時不時落在此人的身上,這人身上給人一種陰冷詭異的氣息,讓他們兩個老怪感覺到不舒服。
而對麵另外一人,則看起來正常多了,身穿錦袍,黑發,帶著蓮花冠,隻是頭上帶著一張銀色麵具,在其座位的身後,則站著一位女子,身穿赤色羽衣,身後裝飾著幾根漂亮的翎羽,同樣帶著一副麵具。
這兩人,聽錢家家主介紹,是來自蜀地之外的中原強者!
都是武藏!
至於坐著的其他四人,則是來自其他四家的家主。
參與這次“倒陳之勢!”
最上麵的位置,則坐著錢家家主錢三錦。
此時,這座暗殿內,氣氛顯得比較古怪,有火熱,也有緊張。
“錢家主,你說那位第九山中郎將身上有氣運靈根?”那位黑袍枯瘦的武藏開口,聲音如鴨子一般,帶著嘎嘎的嘶啞聲,而且口音也不是蜀地這邊的口音。
“沒錯!”錢三錦點了點頭,確認。
“你是怎麼知道的?”
“前輩恕罪,這錢某就不方便說了,但錢某自然不敢誆騙前輩等人。”錢三錦拜了拜手,帶著笑意。
“哼,你最好說的不是假話,不然得罪了我家尊者,錢家上下難保,”一名女子冷厲的聲音響起。
隻見說話的聲音,是那位銀色麵具武藏身後站著的女子,聲音帶著尖銳與戾氣。
這話一出,坐在上首的錢家家主,以及身後的幾位錢家天關,臉色齊齊一變,幾分難看
好重的怨氣。
“朱雀!”
“不得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