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後，看著天上的陽光被陰雲籠罩住全部光芒，光線驟暗，這讓陳默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隨後一行人被安排在一間空間較為擁擠的小會議室，說領導們開會，讓他們稍等。
沒有什麼橫幅啥的就算了，畢竟也是個大部門，沒有茶水也都是小事。
可這一個稍等，就等了足足半個小時，要不怎麼說漢語不大精神呢。
陳默都快忘了上一次被如此對待是什麼時候了，好像在小米被阿黎這樣過？
就在許朝軍有些按耐不住打算出去叫人的時候，會議室的房門打開，一個四十來歲身高一米八體重一百八的男人，帶著兩個下屬走了進來。
坐下後男人翹著二郎腿，下顎微微揚起，神情倨傲地看著陳默等人，嘴裡不鹹不淡地說道，
“那個讓各位久等啊，會議長了點耽擱了，你們誰來負責彙報下？”
陳默不動聲色，“你是”
“哦，我是負責購票係統的張主任，這兩位是之前承建係統的太極公司技術經理。”
見此情況，陳默心裡一沉，“局長呢？”
對麵那個什麼技術經理，嗤笑了一聲，“我們張主任能來見你，還不知足，你知道局長天天有多忙麼？哪是你想見就見的？”
一個踏馬的收了錢當奴才的小經理，敢跟自己老板吆五喝六，陰陽怪氣，什麼東西。
出於大局觀許朝軍沒這麼直白，而是冷笑道，“嘿，你什麼東西？怎麼跟我們老板說話呢？”
許朝軍彆看是個技術出身，從小到大，無論學生時代還是職場，他都是風雲人物，可以說除了陳天橋和陳默，還真沒怕過誰。
“朝軍！”
許朝軍看到老板搖了搖頭，把後續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咽了下去。
陳默轉頭瞅著對麵居中的那個什麼主任，眼神微眯，“這事你能做主？”
“那得先看你們的方案和誠意如果誠意足夠，一切都好談！”
“博士，給他們講下咱們方案”
王堅點了點頭，打開會議室投影，開始講解彼岸關於這次合作的整體流程，包括技術支持，係統迭代、雲計算支持等等。
過程中對方兩個懂技術的開始針對性的問著各種技術問題和細節。
王堅給他們解答，而許多地方他們又聽不太懂，就差把他倆當學生上課來教了
陳默覺得不太對勁，越聽越覺得這麼像騙方案的，趕緊打斷，“我覺得，還是先把價格談攏比較好。技術服務費、雲計算資源、人工成本，雜七雜八加起來大概7000萬，這是大體報價，詳細報價，我們也有！你們可以看下”
其實彼岸的心理價位是6000萬，陳默這次隻是想要有個良好的開始，就沒打算賺錢，也就是個成本價，之所以多報一千萬隻是為了方便對方砍價。
可是陳默讓人把報價單遞過去，對方連接過去掃一眼的意思都沒有。
一邊的技術經理一臉驚訝到好像聽到什麼天方夜譚一樣的表情，
“這麼貴？我們評估後，這個方案3000萬就差不多了吧。”
那邊許朝軍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3000萬？”
下一刻他連珠炮般拋出幾個技術問題，把對方直接懟牆上支支吾吾下不來。
“還嚷嚷貴麼？掛著個技術經理頭銜，啥啥不懂，就低調點做人。再怎麼貴也比之前那兩期動輒幾億元弄成個爛攤子要強吧。”
對方哼哈二將開始了他們的表演，“主任，我看對方根本就不想合作”
“這就是你們彼岸求人合作的態度？”
主任沒有看著許朝軍，而是瞅著陳默，“要合作可以，7000萬也可以談，剛才出言不遜的這位是不是可以從這次合作踢出去？”
陳默不再正了八經坐著，翹起二郎腿，單手杵著桌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點頭疼，
“他是這次負責技術支持的負責人之一，要不，勞煩大駕，您再出去問問，看現在局長有沒有空？”
陳默心係大領導囑托，還是耐著性子，嘗試爭取一下。
主任泛起冷笑，“大可不必，局長日理萬機，著我前來全權跟你談，已經是給麵子了，年輕人，不要太氣盛，做人要謙遜”
陳默歎了口氣，“我很謙遜的，但看對誰。”
“走！”
一聲令下，彼岸眾人直接離開。
陳默最後起身，離開前，留下一句，“我不知道你們這邊怎麼溝通的，告訴你們局長，想要合作，下一次，來彼岸談！”
“年輕人想的倒挺美，沒有下一次，走好不送！就這麼告訴你，我們局長死都不會去的~”
陳默拂袖而去，沒有絲毫停頓。
幾分鐘後，局長辦公室，看到主任進來，收回看窗外風景的目光，“談的如何了？”
“對方放棄了合作”
“嗯？不是讓你們先給個下馬威，然後我在出麵談，這樣會好談一些，怎麼對方放棄了？”
“畢竟這麼大的係統，責任至關重要，估計是知難而退吧，這段時間太極也針對性地複盤了之前係統，而且之前就是他們研發的，輕車熟路，三期隻要1個億就完成係統的擴容。”
“下個月就是五一法定節假日，也是出行高峰期，你確定來得及？”
“隻要您決定下得快，就絕對來得及，太極的技術經理我都帶來了。”
“嗯，容我考慮一天出去吧。”
局長想著上麵交代下來的命令，他得到的指示首先是確保係統穩定性，不要讓老百姓在提出關於網上搶票的負麵言論，然後再提了一嘴，彼岸技術不錯，可以當做合作對象去談
既然彼岸沒有什麼誠意，算了，給誰不是給，讓太極再試試，再一再二不再三，既然下麵打了包票，應該沒什麼問題。
反正這個主任不是他的人，如果有問題就更好了
另一邊，邁巴赫車裡，氣氛沉悶
大領導的囑托自己已經很重視了，甚至邁巴赫都開出來，自己親自前來，夠有誠意了吧，難道自己非得穿西裝？
中間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以前陳默就對部門合作沒啥好感，所以怕出問題特意親自前來，想儘可能促成此事，結果發現無論哪個部門，辦事風格都是一套，眼睛長在腦袋頂上。
想要個平等交流，咋就這麼費勁呢？
爺不伺候了，愛誰誰~
事已至此，多想無益，陳默開始發號施令，“博士，購票係統所有相關工作暫停，文件歸檔封存；朝軍，讓昆侖鏡那邊的同誌們活動活動，盯著購票係統，給我弄個刷票軟件出來。
然後投放到第三方市麵，讓人免費用，目標五一黃金周。”
許朝軍立馬t到老板想要乾什麼，把指關節按的嘎嘎作響，“老板，你就瞧好吧，就那破係統在我眼裡跟篩子似的。”
“嗯，咱們身後的灰塵要記得打掃乾淨，不要被人抓到把柄。”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