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講不出拒絕的話。’
‘或許真的應該向他敞開心扉吧，如果現在還不開口，或許，就再沒機會了。’
沉默片刻，關艾琳終於鬆口，講出的話，卻讓溫南有點懵。
“現在是早上6點19分36秒，30秒之後，會有一輛紅色法拉利，從下麵的街道駛過。”
話音落下，轟鳴的汽車引擎聲，從街道儘頭響起，緊接著，一道紅色急馳而過。
“1分12秒之後，旁邊的花壇那裡，會有一名環衛工人，將一隻空礦泉水瓶撿起來。”
仿佛預言家似的，關艾琳說完之後不久，身穿黃馬甲的環衛工，便彎下腰，撿拾空瓶。
“這些事，每天都在發生，循環往複，精準無誤。”關艾琳苦笑了一聲，“我在想，這個世界，就像你帶我看的那場電影一樣，根本不是真實的，還是……我這裡，出了問題？”
她抬起一根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自己額頭。
溫南靜靜地與她對視許久，最後抬手，攥住對方冰涼的手指，放在唇邊，輕輕親吻，“不是你的問題。”
聽到溫南的回答，關艾琳先是怔了怔，接著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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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夜九，”她輕聲說，“謝謝你出現。
“生活在這裡，我總覺得迷惘，像在暗夜中前行，看不到儘頭，找不到方向，你的出現，就像一點星光，讓我遇見一點微弱的希望……”
溫南將對方輕輕攬進懷裡，正要說些什麼，這時，那道柔軟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夜九，或許，你根本就不叫夜九？’
‘你甚至連真實的姓名，都沒辦法讓我知道，就像有些事，我也沒辦法讓你知道一樣。’
‘這裡有超自然的力量，很多人，都有超能力，楊婧媛、李淑儀、張蓓蓓，也包括我……’
‘就像月圓之夜狼人變身，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有人伸出絲線，去控製一個人。’
‘她們都有自己的控製對象，唯獨我沒有。’
‘我不願意，我不想操控他們，我想放他們自由，可那個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讓我必須那麼做。’
‘絲線不受控製地從手指裡伸出來，想要插入他們的肢體中，我掙紮、反抗，最後，我情願將絲線插入這棟樓的地底……’
‘楊婧媛說我很可笑，為了幾個來去匆匆的過客，和自己的本能過不去，最終放過那些過客，自己卻被迫和這棟樓，一座巨大的死物，永遠綁定在一起。’
‘可是，她錯了。’
‘這樓並非死物……’
‘在我將絲線插入其中時，它讓我第一次真正看清楚這個世界的模樣。’
‘我本不該看到，這些循環往複的人和事，我應該忘卻的，就像李淑儀的亡夫，本該被她徹底忘記，她卻固執地將他留在記憶裡。’
‘應該被我抹除的記憶，那麼鮮活地留在我的腦海裡……’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你說不是我，那就是這個世界，出了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