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順暢的來到這巷子的最裡頭,一個狹小的門戶進去,裡頭隻坐了兩人。
其中一個是來問命的百姓。
而在對麵坐著的,則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他穿著一件灰褐色的薄春衫,一頭花白的頭發被木簪豎起,麵容清臒,看起來倒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見到柳白兩人進來,他雙眼下意識地有些睜大,然後微笑著頷首。
“還請二位稍待片刻。”
馬老爺也不見外,往旁邊的椅子一坐,便是大馬金刀地抽起了旱煙。
柳白坐遠了些,晃悠著雙腿。
老頭安撫了百姓幾句,說他就是受了驚風,吃幾貼安神藥就好了。
等這百姓離開,他又出去高聲言語了幾句,大致就是說自己有事,今天先不營業了,有事的明天再來。
言罷回了屋,他當即拱著手歉笑道“讓馬老哥久等了,抱歉抱歉。”
“聞名不如見麵,今日得見,馬老哥果真風采過人!”
說完他又朝柳白拱了拱手,“這位小兄弟果真少年才俊,年紀輕輕便是點了兩盞火,我看日後養個陰神啊,多半是輕輕鬆鬆。”
場麵話誰都愛聽,馬老爺打了個哈哈,互相吹捧幾句,兩人立馬就有了相見恨晚的感覺。
柳白就這麼在一旁默默看著,聽著兩人的對話,也算是知曉了這老頭的來路。
老頭叫做張蒼,原本是青山城的走陰人,但因為在那邊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為了保命,這才不得已遠走他鄉。
前些日子本來是在血食城待的好好的,可沒曾想因為算命多嘴,又說了不該說的話。
這才一退再退,來到這黃粱鎮討口飯吃。
而且他也明說了,他來這是絕對沒有跟馬老爺作對的心思,若是馬老爺覺得他礙眼,他也可以走。
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加上馬老爺本身就是個仗義的性子。
這怎麼可能?
所以一番推心置腹的言語過後,不到半個時辰,他倆已經一人一句馬老哥和張老弟了。
及至晌午,胡天海地的吹了一陣的馬老爺,這才戀戀不舍的和自己新認識的小弟。
並且約好了,明晚,馬老爺就要把他窖藏的“男兒猛”拿出來,哥倆好好喝點。
張蒼自是一陣挽留,柳白就這麼看著他倆演戲,也覺得挺有意思。
一路出了門,馬老爺臉上始終掛著交友成功的喜悅。
直到出了巷子,坐上馬車,他臉上的笑容才逐漸退卻。
“怎麼?不演了?”柳白笑嘻嘻地問道。
馬老爺也沒指望自己能瞞過柳白這個人精,他長吐了口氣,說道“這張蒼怕是不簡單,隻希望他真的能跟他說的那樣,不會給我們黃粱鎮添亂了。”
說完,他馬鞭子一揮,準備先把柳白送回去。
可剛出了這巷子,還沒跑多遠,便見著迎麵跑來了一人,身形很快,不似常人。
柳白眼尖,瞧見了,跑來的這是胡尾。
馬老爺拉停了馬車,胡尾都還沒停下,他便已經開始問道“咋了這是,咋咋呼呼的。”
胡尾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馬師父,得請您去我們胡家看看,出了個邪門的事,我……我摸不準。”
馬老爺眼一瞪,“就你們胡家事多,娘的,上次那吊死鬼差點沒把老子吊死,這次又出啥了?!”
“走,咱邊走邊說,邊走邊說。”
胡尾是打定了主意,要先把馬老爺請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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