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關係啊,在城裡我們就是光腳的,他們是穿鞋的。”
“所以……我們在城裡可以橫?!”
這是柳白沒想到的,他以為鄉下來的走陰人,見著城裡的走陰人,得夾著尾巴做人呢。
沒想到竟然是反過來。
“而且城裡的他們,經曆沒我們多,哪跟我們一樣,天天把腦袋栓褲腰帶上,所以打架也沒我們狠的。”馬老爺抽著旱煙,很是自得。
“至於你嘛……”
馬老爺想起什麼,打量了柳白一眼,然後壓低了嗓音說道“把你娘喊來,整個血食城你都可以橫著走。”
柳白翻了個白眼,“我可不是仗勢欺人的人。”
“啊對對對。”
馬老爺氣的彆過臉去,不想說話。
他不說話了,柳白也就看著前頭排隊的百姓。
一個個,大多都穿著灰布麻衫,臉上也不至於是菜色,看起來這日子也還算過得去。
至於前頭的一些馬車,隻能說看著挺豪奢,一看就是些富貴人家裡的。
柳白正想著,卻聽後邊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還有車輪碾過路麵時發出的聲音。
他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見著一輛馬車從旁邊衝了過去,前頭的人群也是紛紛避退。
那輛馬車就一路趕到了最前邊,很快又進城裡邊去了。
“這是周家的馬車,裡邊是誰就不知道了。”馬老爺吐著煙氣說道。
周家……血食城四大家之一,柳白自是記得。
這小插曲過後,就再沒見其他事,等了好久才來到這城門口。
到了這柳白才發現,原來走陰人和普通百姓是分開檢查的。
檢查普通百姓的就是巡城的甲士,而且態度也很是囂張,但是檢查走陰人的,就也是走陰人,而且看著也很是好說話。
馬老爺叮囑了說木箱子裡邊的是山貨,他也就真的沒打開看了。
“老哥啊,這城裡是又發生什麼了?怎麼查的這麼嚴實,幾年都沒有這樣過了吧?”馬老爺好奇問道。
這走陰人也歎了口氣,“鬼曉得,說是上邊來了個大人物,又說我們這一帶要發生大事了,一天一個說法。”
“總之上邊怎麼說,我們怎麼做就是了。”
“這倒是。”
“行了,進去之後老實點,下一個吧。”
馬老爺難得跟人家道了聲謝,這才趕著馬車進城,也沒再等後邊那幾個,一進城就各走各的了。
這次胡尾也沒坐在馬車裡邊,而是蹲在前頭,探出個腦袋,東張西望。
柳白看了幾眼後,也就沒了多少興致。
怎麼說呢,這城……和他想象中的差了許多,他原以為會是個很是繁華的城鎮,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家都穿的很是好看,路兩旁的屋子也應該修飾的很是精美。
可事實上呢,雖說不至於完全相反吧,但和他想的這些,卻是完全不搭邊。
興許州府就不一樣了吧,他隻能如此安慰自己。
馬老爺則是看了眼天色,“晚了點,先帶伱倆去搓一頓,下午再帶你倆好好逛逛。”
說完他轉頭看向柳白,道“也不知道你這第一次進城的小子失望什麼,等著,晚上帶你去見識見識走陰人的領域。”
胡尾一聽,立馬反應了過來,欣喜道“馬師父你的意思是,今晚有鬼市?!”
馬老爺失笑道
“不然你小子以為路上為什麼趕著這麼多走陰的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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