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老樹林子好進,但是大江大河可不是隨便下的。
隻是點燃了命火之後,他也沒察覺到有彆的異樣,即是說……不是邪祟。
他也就稍稍鬆了口氣。
而他點燃命火的動靜又是吵醒了隔壁的樊大飛他們,好幾個甚至都已經出聲喊著,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這種事也是常有。
大家都在這,活在一塊,得抱團才能活的長久。
葛大剛想硬上一聲說沒什麼,可臨了還沒等他開口,他卻又是聽見了那腳步聲。
“見了鬼了。”
可還沒等他爬起身,忽然之間,他就感覺有一雙腳重重地踩在了自己胸口。
隻一下,整張床都塌了。
他隻覺喉嚨裡邊一甜,想說話都完全說不出來,緊接著,他好似聽見了自己肋骨碎裂的聲音。
再之後,他感覺自己的胸腹好像都被硬生生的踩……穿了。
他奮力想要起身,想要看看殺死自己的到底是什麼。
可臨了,他用儘全身的力氣,終於看清,那是一雙紅色的……繡花鞋。
……
“伱是說,那個祟身上並沒有祟的氣息?”公孫仕聲音當中有著一絲詫異。
“對。”
樊大飛費勁地點了點頭,“後來我跟其他幾個弟兄死命周旋,最後都還是老九拚死才將我送出來,最後倒在了進倉庫的那顆像人石下邊,今早才被撿了回來。”
“隻是沒想到他們今天送差貨的那幾個,不知情況,竟然直接就走了進去。”
“直到現在也沒出來啊。”
樊大飛說完,那始終蹲在椅子上,也沒坐著的丁瑞則是說道:“那繡花鞋有古怪。”
“祟多半就是藏在那繡花鞋裡邊,然後繡花鞋能隔絕那祟的氣息,所以你們一直現不了那祟的真身。”
放眼整個血食城的走陰人,丁瑞也算是資曆比較老的那一批了。
走的陰多了,見識也就多,所以隻是聽這樊大飛說了一通,他就看出了個大概。
柳白也默默聽完了全程,“走吧,說再多還是得先去看看那祟是怎麼回事。”
他比較擔心的是胡尾的安危。
“也是,先去看看吧。”公孫仕說著又道:“樊大飛你先在這好好養傷,後續幫裡會幫你處理好的。”
“多謝少幫主,多謝少幫主。”
三人出了門,公孫仕帶路,便是朝著那渡口倉庫所在的方向走去了。
他也不擔心柳白,不管什麼時候,一個燒靈體的擔心聚五氣走陰人的安危……那都是多管閒事了。
“少幫主啊,真要替那樊大飛處理好後事?他那不明擺著,他怕死先跑,所以才活下來了。”
丁瑞雙手抱在腦後,邊走邊問道。
“後續處理是後續處理的事,現在人都還傷著,總不能現在就寒了幫眾的心。”
公孫仕語氣平淡的說著。
柳白聽著這話也不驚訝,畢竟這公孫仕能混上少幫主,手段肯定少不了。
隻是沿著西北方向沒走多遠,穿過幾條巷子,就算是離開了這渡口集鎮,眼前也是出現了成片的灘塗。
也就是在這灘塗裡頭,連著河口的位置,有著連片的好些房屋。
“那就是我們短刀幫的倉庫了。”
公孫仕指著說道:“小孩哥你們紅燈坊也有,但在另一個方向,一會看解決完了這事,我帶你去瞅瞅。”
“好。”
柳白答應下來,沿著這架在灘塗上邊的木架橋,走了不過片刻功夫,便是到了這倉庫附近了。
最前頭的丁瑞當即點了火,同時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其後的公孫仕則是在點了火之後,伸手摸了摸肩頭的大公雞。
後者立馬仰起頭,發出一陣“喔喔喔”的叫聲。
在這神前河岸邊傳出去極遠。
最後的柳白也點了火,然後轉頭看了看自己肩頭的小草……小草鬼鬼祟祟的冒頭,然後小手一揮,指著前邊的幾間屋子,壓低了嗓音說道:
“邪祟就在前邊,公子,你快上!”
柳白小臉抽搐,還好,自己根本就沒指望過小草這玩意能有用!
三人各自來到這幾間倉庫前邊,最前頭的丁瑞伸手在懷裡摸了摸,最後摸出來一隻小小的紙鴿子。
他右手一搓,便是點燃了這紙鴿的尾巴。
紙鴿當場就飛了起來,嘴巴裡邊也是發出尖銳的叫聲,“火燒屁股了,火燒屁股了,快跟我來。”
說著,它便扇動翅膀朝著前頭走去,丁瑞則是在胸口摸了摸。
最後摸出一根刀柄。
順手一甩,刀柄裡邊便是鑽出來了刀刃,最後化作了短刀。
這走陰人手段很多。
但是走在最後頭的柳白卻是忽然聽見,自己背後好似有人上岸的聲音。
就好像有人從這神前河裡,爬上岸之後,在抖落著身上的水滴。
而且隨之自己鼻尖好似還縈繞著一股淡淡的荷花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