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進了門,他們張張嘴,可見到如今的柳白。
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最後還是馬老爺說道:“柳小子,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又覺得咱爺倆幫得上的,就直說吧。”
柳白小小的個子坐在大大的椅子上,一摸桌上的茶水都是涼的。
他露出一個極具成人化的苦笑,然後搖頭歎氣道:“沒法子,我都沒法子。”
隻是這話是這麼說,他心底則是已經有了盤算。
這背後動手之人……有兩個可能。
其一就是那喪葬廟了,以柳白目前知道的信息來看,這背後兜兜轉轉,好像總有一條線能將這些紛繁複雜的事情聯係起來。
而這條線,極有可能就是喪葬廟。
不管是這咒殺司徒家,又或是說想著在血食城搞大事。
這喪葬廟都是有這實力的,而且還是綽綽有餘。
恰巧,喪葬廟眾,又都是這喜歡搞事的性子……隻是這個隻能作為猜測,卻沒有實質性的線索。
更彆說除了當初在羊腸道誤打誤撞殺死的那兩個喪葬廟眾之外,他都沒再見著其餘的喪葬廟眾。
其次的話,就是……賒刀人了。
在這世上,賒刀人有個彆稱,叫做“難纏鬼”,因為一旦被其盯上,賒了刀。
那就如同那難纏鬼上身,麻煩大了。
像司徒家這事,賒刀人預言了司徒家要家道中落,可如果事與願違,沒有家道中落呢?
比方說司徒不勝借柳家之運,衝了自家的運,改運成功了呢?
那豈不是說,賒刀人是錯的?
不會的,如果司徒家不家道中落,那麼賒刀人就會來幫忙……幫司徒家家道中落。
這樣一來,賒刀人的預言總是對的……
所以說,賒刀賒刀開了口,縱使神仙也難留。
如今這司徒家遭逢大變,也不能排除是賒刀人動的手腳。
隻能說一切皆有可能。
想到這,柳白又難免想到了這司徒家活下來的這幾人……鬼胎司徒蕊失蹤了。
也不知是鬼胎的身份被知曉,從而被人抓走了。
又或是說,是她自己借著這機會跑掉的?
柳白覺得後邊這可能性大一些。
其次的話,就是司徒紅了……興許她也在慶幸?慶幸自己沒有早點幫她點火。
如果說早就點了火的話,那麼這次的咒殺,她作為走陰人必定也要首當其衝。
興許也要難逃一死。
可現在看來,彆的不說,至少人是活下來了。
這人活下來了,就還有希望。
如此艱難的熬過了一天,這一天的時間裡,司徒家有人變了鬼,但變得都是些遊魂邪祟,都不用柳白出手,馬老爺就幫忙搞定了。
也有一些城裡的走陰人想著趁機進這司徒家,看能不能摸到點東西。
可紅姐露了次麵,一刀砍死了兩個聚五氣的走陰人,還將他們的頭顱剁下來放在司徒家門口後。
也就沒有哪個不長眼的人敢來這謔謔了。
而也就是這一晚,柳白跟司徒月,司徒女子二人一番商量,最終得出了個結論。
隻有等司徒不勝回來,隻有他回來了。
這司徒家才有可能繼續撐得下去,如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柳白倒是知道司徒家原先的家主司徒良也是養了陰神的,可聯係不上他,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所以說,知不知道都一樣。
紅燈坊內部,孟家蠢蠢欲動,但到底還是顧忌於司徒不勝的威懾,還沒有對城內的那些紅燈坊動手。
紅燈坊外部,短刀幫是堅定地站在司徒家身邊的。
周家的話……今兒個上午,那周家家主倒是來了一趟,說了些沒甚大用的場麵話。
反正不管怎樣,他們周家都不會行差事。
五服堂則是偃旗息鼓,出奇的沒有趁人之危,這點倒是讓柳白比較意外。
城主府那邊,則是好像完全不知道這回事似得,沒什麼表態。
於是司徒家遭難的這第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隻是活下來的這些人,苦等一宿,都沒等到司徒不勝的歸來。
唯一還算慶幸的,也就是在司徒家的祠堂裡邊,司徒不勝的“長明燈”還在亮著。
這所謂長明燈,也就隻有養了陰神的走陰人才能點燃。
長明燈亮,則代表這走陰人還活著,他身上的命火還亮堂著。
可要是等到這長明燈都滅了,那即是說明,這走陰人也沒了。
於是司徒月他們,便是在這司徒家的祠堂裡頭,守著司徒不勝的長明燈,守了一宿。
……
即至次日。
整個司徒家依舊是一片死寂,柳白起床後也都有些恍惚。
原以為自己進了城,當個家主,能好好瀟灑一段時間,可誰曾想,這才過去不過區區一個月的時間。
家主就變成了光杆司令??
真就是“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啊。
司徒家的慘劇仍在上演,柳白雖“貴”為家主,可麵對這情形,也是半點辦法都沒有。
司徒月跟司徒女子依舊在祠堂裡邊守著,紙錢神香是燒了一批又一批。
這種情況,除了求神拜佛,也就隻能求祖宗保佑了。
柳白去看了幾眼,然後發現她倆好像也是在商量著後續事宜了。
柳白不知說什麼,便是喊了馬老爺跟六子。
他準備去城隍廟看看,看看那城隍老爺到底怎麼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