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間,柳白也是感覺,自己在家中待的那幾年,那些所看過的書,到底對自己有著多大的幫助。
如若不然,這出來走江湖也是兩眼一抹黑。
隨著這滴血符籙被畫完,柳白雙手燃起命火在上邊一燎,這熊大有就好似詐屍一般直愣愣地坐了起來。
站在他麵前的柳白頭一次用這法子,被嚇了一跳。
見著他沒什麼反應,柳白便是先給了他一個**兜。
“啪”地一聲響起,小草應聲探頭罵道:“叫你嚇唬我公子!”
背後的司徒紅咬咬牙,既是恨眼前的這熊大有,可看著這情形又忍不住有些想笑。
柳白此刻才問道:“喪葬廟準備在血食城密謀什麼大事?為什麼要對司徒家動手?”
熊大有閉著眼,老老實實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什麼大事,對司徒家動手是因為城內的這幾家勢力擋了道。”
他不知道什麼大事,這就有點廢了。
但轉念一想也是,這熊大有連喪葬廟都沒加入,若是就知道這樣的事情,才奇怪。
至於這對司徒家動手,是因為司徒家擋了道……
“那麼你們接下來是還要對其餘幾家動手?下一家是誰?”
“下一家是周家,現在已經動手了。”
“再之後呢?”柳白步步緊逼。
“應該是我們短刀幫了。”
“為什麼是五服堂留到最後?”
“五服堂……沒有提過五服堂。”熊大有老老實實說道。
沒有提過……那就有點講究了,柳白繼續問道:“五服堂是你們喪葬廟的勢力?”
“不知道。”
小草聽了探頭說道:“哼,管他是不是,到時候咱們殺了他們就是了。”
柳白不置可否,隻是繼續問著話。
“你是怎麼加入喪葬廟的?血食城除了你,還有其餘的人手嗎?”
“是我兩個老大來找我的,他們主動邀請我加入,血食城內除了我,就剩他倆了。”
此刻的熊大有知無不言。
兩個老大……柳白立馬想起了老樹林子裡邊的那些邪祟所說的。
對司徒家動手,後被司徒不勝追著跑的,就是倆人。
“那兩個人是不是都穿著黑袍,然後一起背著個長條形的木箱子?”
“是的。”
“他們是誰,什麼實力?”
“他們叫做左手右腳,實力……”
熊大有剛想說下去,可是話還沒說完,他便是猛地睜眼,雙目暴凸,緊接著渾身上下都燃起命火。
他……被自己身上的命火燒死了。
司徒紅見狀當即將她的肝木鷹懸在了熊大有的頭頂,不斷旋轉,落下點點青色的命火。
可卻沒有半點反應。
“喪葬廟的手段,沒有用的。”柳白歎了口氣,搖著頭說道。
他也沒曾想,這熊大有竟然會是喪葬廟眾。
而且現在看來,這熊大有還是被安排來殺他的?
柳白看著已經被燒去皮肉,隻剩白骨的熊大有……左手右腳?
“小草,你聽過這左手右腳嗎?”
柳白問道。
“小草是個笨腦子,小草也沒聽過,但是娘娘……娘娘估計也不知道,她隻認識喪葬廟的廟主。”
“不認識這麼垃圾的東西……呃,小草可沒有說公子垃圾哦,公子是天下第二厲害的啦。”
司徒紅聽著有些絕望。
“公子,這可是喪葬廟……就算是我爹真的養陰神了,回來也隻能送死吧。”
橫跨三大國的組織對一個位於小城的家族出手,這種事……跟天災都沒多大區彆了。
“沒事,總能解決的。”
柳白輕聲說道。
這話也不是安撫,畢竟先前這喪葬廟還隻是對司徒家出手,可現在,卻是明目張膽的把注意打到自己身上來了。
柳白覺得,這喪葬廟多多少少得給自己一個交代吧?
實在不行,也得給娘一個交代。
畢竟就像司徒紅說的,我可沒惹你們這該死的喪葬廟。
對柳白而言,不說彆的,就今日從熊大有口中得知了這背後動手之人是喪葬廟,而且還曉得了左手右腳的信息,也算是一大突破了。
而且還知道了這喪葬廟接下來的目標,這周家基本上是沒得救了。
隻是短刀幫的紅姐……柳白可不希望她也死了。
畢竟她對自己還是挺好的。
“走吧,先找到這紅棺,然後咱們也早點出去。”柳白吐出口氣,看著這已經化為灰燼的熊大有,而後說道:“揚了吧。”
這話自然是跟司徒紅說的。
而後者聽著這話,更是沒有絲毫猶豫,肝木鷹翅膀扇動,骨灰飛了滿地。
見此情形,柳白也是轉身離去,繼續在這山穀之中尋找著。
對於這紅棺,猴子也沒給出太多的消息,因而柳白兩人隻能是漫無目的的尋找著。
其間也走到過這山穀的儘頭,說是儘頭,其實也就是這荒草的儘頭罷了。
到了那,兩人多看了幾眼外邊的山林,也就轉身走了。
臨了又是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正走在荒草地當中的柳白忽地聽到一聲長嘯。
“是猴子,他們找著了!”
柳白雖是驚詫,但也沒太過激動,而是讓自己的心火猿走在前邊探路。
司徒紅同樣放出了五氣,同時用腎水豬護住了自家公子。
這種情況,大意不得,畢竟誰知道那背後呼喚的,是不是真的猴子?
兩人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了好一段路,終於是在這山穀中央的位置,見著了人影。
猴子跟寧義都在,而且兩人身前的地麵,還鏟出了好大一堆土。
四人見了麵,寧義倆自然是被柳白這心火猿的樣貌所驚訝,但也沒多問。
柳白多瞅了他倆幾人,見著沒問題,這才走近了些,隻見這坑裡邊赫然擺放著一副鮮紅色的血棺。
材質好像是木頭,顏色是後邊染紅的,其棺蓋緊扣,倒也不知這棺材裡邊到底是什麼情形。
司徒紅同樣好奇的朝坑裡張望著。
“這是你倆挖出來的吧,還是一來就這樣了?”柳白看著這地上的泥土,濕漉漉的帶著水,分不清是不是新鮮的。
“我倆挖出來的。”寧義回答道。
“那就還好。”
“咦,怎麼就小柳掌櫃你倆,熊大有呢?”
猴子等了一陣,也沒見著後頭還有人跟過來,便忍不住出聲問道。
“哦,他啊。”
柳白聞言微微抬起頭,原本拄著棍子好像在打盹的心火猿也是抬起了頭。
他緩緩說道:“被我殺了。”
一時間,場麵霎時安靜下來。
司徒紅身上的命火也是倏忽點燃,逼地這四周的霧瘴都好似後退了些。
寧義扯了扯嘴角,“我和他不熟。”
猴子尬笑幾聲,“他肯定是惹了小柳掌櫃,不然小柳掌櫃肯定也不至於動手的,所以……所以他是死有餘辜。”
柳白也沒急著回答,就是這麼直愣愣地盯著他倆。
過了好一會,直到猴子的雙腿都有些顫抖了,他才說道:“開棺吧那就。”
“好好好。”
猴子長吐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連忙說道:“謝謝小柳掌櫃,謝謝小柳掌櫃。”
說著開棺,猴子也就從他的布包裡邊取出了必備的撬棍跟起子,臨了又拿出了一堆密封好的染血紙錢跟白燭神香。
可還沒等他動手,這血棺內忽地傳來一聲震動,緊接著這棺蓋竟是從裡頭被打開了一條縫隙。
“娘嘞!”
猴子大驚失色。
隨著這四周的霧瘴便是瘋了似得,朝著這血棺打開的縫隙湧去。
隨之,這血棺裡頭便是流出了腥臭發黃的液體。
這是……屍水!
——
(又是日萬的一天,熊大有劇情也是一口氣寫完了,求月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