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顧森抬眸細看了她一眼,這女學生聲音悶停,膽子是挺大,可眼神卻沒怎麼敢直接看著他,頓了片刻,應下,往另一邊偏偏臉:“行,上來吧。”
此刻正準備開車的宋斯理聽到動靜勾著頭探出車窗,挑眉往車後方向宋蘊站的位置看過。
旁邊另外幾位各自相視一眼。
接著有人擺手,“撤了,撤了,我們也都回吧。”
不過宋蘊沒有勇氣坐在後邊,選擇坐在了副駕駛,因為後排坐著那位【於先生】。
開車的宋斯理看了眼上車後的宋蘊,原本就善談喜歡胡侃的他發動起車子隨口問,“你在埠大上學?叫什麼?”
宋蘊係上安全帶,聞言回:“我叫宋蘊,你也可以喊我rika,大家都這麼喊我。”rika是宋蘊的英文名。
“寶木宋?”宋斯理問。
宋蘊點頭。
宋斯理笑笑,心想著居然跟自己一個姓。但沒想著介紹自己來套近乎,他們這一圈,大概也沒幾個跟陌生人有這種習慣。
最後就隻問了句:“學的什麼?”
“航空工程。”宋蘊回的很快。
坐在她側後邊的俞顧森兩腿交疊,胳膊肘一直搭在座椅扶手那裡,姿態頗為閒適,沒有插嘴加入聊天的意思。
但畢竟無聊,做為旁聽,他注意力多少有幾分被引過去一些。
這樣的女學生俞顧森見到過不少,包括正在開車的宋斯理,也是一樣打過交道,但在宋斯理這裡這麼看上去心思簡單,直言快語的不多。
就算有,也不少是裝的。
就像起先說是恰巧碰見,到最後連生日禮物都能提前給你備好,想想有點好笑。不過很多時候像宋斯理這種都會揣著明白裝糊塗。
而麵前這位叫宋蘊的女學生,看的出來少那麼點世故和心機。直言直語。或者裝的太像,他看不出來。但這種幾率有點小。畢竟見人多了,識人也準。宋斯理逗麵前的好學生:“聽說你們留學生都很有錢,家底豐厚,為了看世界。不像我們,上學是在國內,出來不過是謀生。”
“沒有,那你就想錯了。”宋蘊說,“也有不少像我這種兼職賺生活費的,一半一半吧。沒有你說的那麼理想。”
說到這裡,宋蘊借機忍不住問了一嘴,看一眼後邊一直沒有說話的俞顧森,然後問宋斯理:“你們是在這裡工作嗎?”
宋斯理點點頭,摸了下鼻頭,不由笑了下,嗯了聲。
宋蘊:“也挺好的。”
宋蘊很認同。
車子一路往前開,雨點澆濕前車玻璃然後被雨刷器清理乾淨,重新變得澄澈透明,但很快又模糊不清,雨刷器重複反複的不停刷洗。
好在臨到埠大校門的時候雨停了,來得急,去的也快。宋蘊下車,她不知道也沒上心打聽剛剛開車給她說話的男人叫什麼,因為心思都在後邊車位坐的人身上。
下車後就隻跟開車的宋斯理擺了擺手說再見,接著視線放到俞顧森那裡,“於先生,謝謝你順我回來。”
俞顧森點了點下巴,說道:“路滑,注意安全。”
車門關上,宋斯理不願意了,嘿了聲,看一眼後邊的俞顧森:“這女學生怎麼回事?還真把我當司機了。陪聊一路的是我,到頭來沒主動問我姓甚名誰,居然一口喊出了你的稱謂。”接著搖搖頭,大腦短路的他,這時才看出些門道,怪也隻怪俞顧森那張過分吸睛的臉。可惜了,她大概不知道俞顧森事業腦。
“還三好學生呢,膚淺!”宋斯理憤憤。
說的俞顧森也跟著不由淺淡扯了扯唇。
宋蘊往學校裡邊走,回了兩次頭,看著那黑漆漆的車窗一番,嘴角揚著,心頭因為俞顧森一句話,隱隱的加速跳動。
但回到宿舍,坐下來,情緒沉寂下來之後,就是無邊的嗟歎。
心裡想著他不過是leo叔叔的一個朋友,能見到和交流的機會也是寥寥,下次去補課,不見得就會有這次那麼碰巧。
羅黎過來喊宋蘊過去實驗室,正沉浸在剛剛的宋蘊回過神,找到書籍然後出門一起過去。
“怎麼樣?redroad那邊好找嗎?”羅黎問。
宋蘊嗯了聲,“挺好找的,如你所說,不到三十分鐘車程。”
羅黎笑笑,說:“不是我吹,整個埠村的華人圈,能開出這麼好報酬的家教課,碰到簡直就是運氣好。我是真沒那個耐心,人家小孩兒也不喜歡我,不然這錢我也想掙。”
知道又在邀功,宋蘊也知道她目的:“知道了,等下實驗跟我一組。”
羅黎嘿嘿笑了兩聲,沒辦法,學渣也難呐!
做完實驗,收拾回寢已經是晚上十點半。室友早睡了,宋蘊洗漱完打了個噴嚏,端著暖水壺燒了一壺水,然後找到感冒藥片來吃了一頓。
吃完藥,頭蒙蒙的捂進被子裡。
她感冒大多能挨的就挨過去,但是這次有點纏人,她想這病趕快好。
宋蘊的感冒纏纏繞繞一個星期後方才好利索,剛好又是過去給陳嘉沅小朋友補課,就是這次她打車過去,打車回來。
連嘉沅的那位叔叔甚至都沒碰到。
宋蘊有想過跟那位【於先生】可能幾個月不會再見到,之後輾轉後悔當時怎麼就沒再大膽一點給人交換個聯係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