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彆在這丟人現眼!”羅貝爾冷聲開口,指著門外。
哈羅德在歐妮若有所思的目光中,不發一語,怒氣衝衝地轉身。
“你要是敢傷害她,我不會放過你的!”他走到門口,站住腳側臉看了她一眼,扯下簾布摔在地上,徑直離去。
歐妮原本在看這場兄弟鬨戲,此刻她卻在心裡連連咒罵,她瞬間感覺自己陷入了巨大的危機。
剛才哈羅德的那句話不是庇護,而是直接將她推入了深淵,弄得她忐忑不安。
這就像一個人在發怒的時候,憤怒的目標指著一個碗說:“你敢摔試試。”對方哪怕原本沒有摔碗的意思,也會因為這句話而真的把碗摔了。
她現在就是那隻碗!
果然,丟了臉的羅貝爾領主扭頭看著歐妮,眼裡閃爍著冷光:“從來沒人敢拒絕我!”
“我隻是個女人,並且並沒有冒犯您,您在我心裡不是一個殘暴的首領!”歐妮試圖道德綁架式捧殺,將對方引入她希望的方向,試圖挽回自己的性命。
他問道:“我想知道為什麼?你得知道,有很多女人願意爬上我的床!並且不求回報!”
“那是因為她們想要的很多,當然也不排除喜歡您的外貌!”歐妮故意捧了羅貝爾領主一下,揉了揉坐著發麻的腿。
至於彆的,堪稱惡劣。
“那你呢?你想要什麼?我這裡難道沒有你想要的嗎?”他似乎心情大好,前提是他聽不到歐妮的心聲。
歐妮似乎被問住了,她動了動嘴唇,她發現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想過。
她不確定自己能否活著將費爾德的遺骨帶故土,或者,她未曾思考過在找回父親遺骸後自己將何去何從。
此刻,她的腦海中湧現出無數畫麵:那些被獻祭給眾神的東歐奴隸,那些失去雙親、饑腸轆轆的孩童,以及眼前在她麵前炫耀權勢、踐踏她人格尊嚴、威脅她生命安全的領主。
她決心要活下去,不再受到任何威脅,活得比任何人都精彩!
她渴望得到領主的地位,但絕非通過對方所提議的方式。
這番話一說出口,恐怕立刻就會被拖出去,製成令人毛骨悚然的“血鷹”吧?
管家在歐妮疑惑的目光中慢慢挪動,最終站到了領主身後,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羅貝爾臉上並沒有理會管家,看著帶著困惑的歐妮,邊踱步邊說:“看來你並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什麼?”他停頓了一下,繼續問道,“你收留那些孤兒,究竟有何意圖?”
歐妮盯著他的腿,深深地歎了口氣,藏在袖子下的手不安地扣著手指。“沒有意圖,已經死了太多人,我隻是想讓他們活下去!”她回答。
家中已是無糧可食,她知道不能在這裡久留,每拖延一天,計劃崩盤的風險就多一分。
她願意放棄一些利益,隻求能安全返回。
心中這樣想著,歐妮感到雙腿麻木,她掙紮著站起身。心中默念,死就死吧!
她歪著腰,忍受著酸痛,無法再承受這樣的折磨,直接站起身。
羅貝爾的表情有些詫異,似乎對她的勇敢感到驚訝。他身邊的維京戰士想要上前阻止,但領主卻抬手示意他們退下。
他的眼珠左右轉動,低頭沉思片刻,然後說道:“理由!我不相信你會沒有理由!”
“我想要將我父親的遺骸帶回來,”歐妮堅定地回答,“帶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