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自然也不例外。
她趁男生不注意,低頭用力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
“嘶——”周遲喻吃痛撒手,雲珂握緊車把,腳下猛地發力,連蹬腳踏,騎遠了。
周遲喻看看消失在道路儘頭的女孩,再看看手臂上的牙印,氣得眉頭直皺。
嘶,真疼。
這哪裡是女生,這分明是狗吧,不然怎麼咬人?他從小到大都沒被人這麼對待過。
周遲喻在雲珂那裡吃了虧,又被兄弟放了鴿子,看什麼都不順眼,索性一通電話把他爸的司機搖了過來。
周少爺蹺著腿在真皮後座吹了半個小時空調,吃了兩個冰淇淋球,心情才又好起來。
“遲喻,你怎麼還沒來啊?”那個放他鴿子的朋友打來電話。
“不想去。”
“你不是最喜歡《飛行日記》嗎?連作者的親筆簽名也不要了?”
“不稀罕。”
朋友自知理虧,忙哄他:“書我重新買一本,替你排隊簽名,晚上你過來拿。”
周遲喻哼了哼,掛斷電話,兩分鐘後,他讓司機把他丟在一家遊戲城門口。
雲珂沒有遲到,麵試進行得很順利,女人隻是讓她當麵教了小朋友做了一道數學題。
談工資時,女人吞吞吐吐,麵露難色:“什麼都好,就是你看著有點小。”
雲珂立刻明白了女人的顧慮,笑著說:“我給弟弟補課算是幫忙,錢您看著給就行。”
“好好好。”女人高興起來。
補課的事談妥後,雲珂上了第一課,回去時太陽已經偏西了。
路上經過梁小青上晚班的服裝廠,雲珂下車,踩著滿地的夕陽往裡走。
西邊天幕上擠著幾團橘紅色的火燒雲,大麗花似的,看著真吉利。
今天是雲珂來北城以後最開心的一天,她渴望在這座城市書寫新的未來。
服裝廠裡的正式員工都下班了,一樓車間亮著燈,空調關閉,東西兩側的玻璃窗大敞,裡麵比外麵還熱。
梁小青是來給做好的衣服剪線頭的,這項工作沒有什麼技術含量,計件算工資,多勞多得。
梁小青麵前放著一個大紙箱,裡麵全是沒剪線頭的成品衣服,她見女兒進來,忙問:“晚飯吃了嗎?”
“吃過了。”雲珂找來一把小剪刀,坐下來,幫忙剪線頭。
雲珂做事認真,手指又靈活,小剪刀“哢嚓哢嚓”,成品衣服一件件落進一旁的塑料籃筐裡。
“家教的事順利嗎?”梁小青問。
“很順利,”雲珂報喜不報憂,“一個星期去三個小時,會給兩千塊。”
“天這麼熱,苦了你了。”梁小青笑意苦澀。
“不苦,我很喜歡這裡。”雲珂說的是真心話,眼睛亮晶晶的。
“喜歡這裡什麼?”梁小青溫柔地望著女兒。
雲珂想了想說:“這裡交通方便,書店也很多,看書方便。”
梁小青被女兒感染著,也笑起來。
母女二人一直忙到晚上十點才回去,梁小青累了一天,洗完澡就睡了。
雲珂伏在桌上看了會兒書,幾個月前,她的筆友給她寄了一本《飛行日記》,ta在扉頁上抄寫了雲珂最喜歡的一段話:
十七歲開始,
勇敢地去冒險、去闖蕩,
每一次日出都是嶄新的,
每一次日落都是香甜的,
愉悅時看看月亮,
它會替你儲蓄快樂,
傷心時看看月亮,
它會把微笑雙手奉還。
雲珂合上書,打開朝南的窗戶,一輪彎月掛在天上。
白天的蟬鳴止住了,風漫進來,夜很靜。
周遲喻玩了一下午,八點鐘才想起來去找李江川拿那本《飛行日記》。
李江川看到他手上紫紅色的牙印,免不了八卦幾句:“你這手怎麼了?”
“彆提了,”周遲喻刨了頭繼續說,“被一個女的給啃了。”
“女的,誰啊?”李江川好奇死了,“誰敢啃我們刺頭?不怕紮一嘴刺嗎?”
周遲喻不高興道:“我哪知道她是誰?”
“你就沒還手?”
是啊,他為什麼沒還手?可能是覺得她太小了,臉白白的,小西瓜頭,應該是個小學生。
“我猜你肯定欺負人家了,不占理,所以沒還手。”李江川像個偵探似的分析起來,“你啊,一看就不像好人。”
周遲喻踹了他一腳說:“我怎麼不像好人?”
李江川說:“好女孩都不喜歡黃毛。”
“什麼黃毛?我這是可是3000塊錢找北城最好的理發師染的。”他最見不得彆人喊他黃毛。
“嗯,3000塊錢的黃毛。”
“你快滾。”周遲喻在心裡暗暗發誓,下回要是遇見那女生,一定得咬回來。
他周遲喻從小到大都沒吃過這種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