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馬球_當年不肯嫁東風_免费小说阅读网 

83 馬球(1 / 2)

淩波醉了一場,醒來後也沒什麼事,知道自己把遊隼送給沈碧微養了,反而放心了。橫豎自己也養不活,看著還心煩。

京中如今風起雲湧,大事一件接著一件,也沒有時間給她感傷了。先是楊林城女眷果然硬氣得嚇人,一夜過去,三十來個人,竟然隻有兩個反水的,一個是因為家裡父母以死相逼不讓和離,一個是因為男子悔恨,跪地求她回心轉意,再加上孩子嚷著要爹爹,也就算了。

就這樣,魏珊瑚還意難平呢,說:“都是傻子,上了當還不知道,這次和離了,以後後悔了,大不了再嫁回去。但是錯過這次機會,以後想和離誰來給她們做主?”

但她罵歸罵,還是給這兩人留了話,萬一日後過不下去了,楊林城女眷還是會接納她們,但現在是要分道揚鑣了。

這樣一番操作下來,倒真讓她們和離成了,長公主做主,召來崔侯爺、陳大人、京兆尹,三方坐談,讓崔侯爺拿來功勞本,把禦賜的田莊財物一分兩半,算上養孩子的花費,分給了這些女眷們。京兆尹作保,陳大人在旁邊垂手聽訓。

話是宋嬤嬤說的,仍然是又老又辣:“陳大人,你也是朝中的老人了,聖上的肱骨重臣,怎麼做出事來,全然不顧大家體麵?論理,這話不該我一個做奴婢的來說,但老身在宮中的時候,也在先太後娘娘宮中,受娘娘的教養,娘娘有句話說得好,也是民間的話,叫作‘寧拆千座廟,不破一樁婚’,鎮北軍的將領,本就是國之棟梁,能有同甘共苦的妻子,多不容易。你家公子和少夫人,卻乾出這等壞人姻緣的事來,逼得她們安身不住,求著殿下幫她們和離。二十多個家庭,就這樣拆散了,這是多大的罪過?我也知道陳大人你的福澤深厚,不怕報應,但老身看著,也覺得作孽……”

她這番話說得圓融,不僅把這些女眷和離的罪名全推給了陳大人,連罵名也讓陳大人背了。陳大人哪裡不知道她是替長公主殿下訓自己,所以也不敢反駁,隻連連稱是,賠罪不迭。道:“微臣回去,一定好好約束犬子犬媳,不讓他們出來作孽。”

“約束就不必了。”秦女官淡淡發話:“正好你家的菜花宴也辦完了,不如就讓陳少夫人在家中歇著,不要插手今年的宴席了。”

一句話就剝奪了盧文茵今年花信宴赴宴的資格,陳大人冷汗涔涔,但還是竭力求饒道:“尚宮大人容恕,犬媳雖然不成器,但拙荊身體不好,犬女又未嫁,姻緣全仰賴今年的花信宴,還請殿下饒恕則個。”

其實長公主已經是大勝,懲罰盧文茵不過是乘勝追擊罷了,倒也不在乎這點小事。橫豎真正的對手是她背後的平郡王妃和中宮,所以隻淡淡道:“那就閉門思過半個月吧。”

陳大人連忙跪下來謝恩,宋嬤嬤還有幾句話說,道:“陳大人,你隻知道自家女兒的姻緣重要,怎麼不想想人家的鎮北軍的女眷,被你家壞了姻緣,以後孤兒寡母,無依無靠,多麼可憐……”

陳大人隻得又鬆口道:“微臣自請,罰俸一年,補給鎮北軍和離的女眷們,以儆效尤。”

長公主處置了這件大事,從此就成了楊林城女眷們的大恩人,說是手下多了一支精銳女兵也不為過。這時候就看出魏夫人如何不會弄權了,也是手下無人可用,長公主麾下,本來就有幾員大將,蘇女官正直,秦女官狠絕,幾個嬤嬤長袖善舞,各有各的能耐,頓時把這群女眷收得服服帖帖,如臂使指。菜花宴之後就是杏花宴,長公主小試牛刀,立刻用在了杏花宴上。

杏花宴本是小宴,但長公主抬舉,立刻就成了難得的榮耀。葉淩波早意識到長公主要立威,告訴了韓月綺,韓月綺自己辦過了迎春宴,立刻讓王少夫人搶下了這一宴,長公主果然有旨意,讓平郡王府順便一起把馬球宴辦了,免得打擾到春狩。

平郡王府正是下風,中宮受了訓斥,不敢妄動,長公主如今說一不二,也隻能吃了這個悶虧。說是馬球宴一起辦,其實風頭全被王少夫人搶了。

王少夫人其實是韓月綺的遠房表妹,本名叫作王予薇,其實並不愛爭鬥,但當年和盧文茵是結了大仇的,本來她比盧文茵韓月綺都小兩歲,參加花信宴也晚兩年,所以根本是犯不著的。但盧文茵偏要沒事踩她一下,她當年在說禦史王家,本來是挺好的婚事,盧文茵卻不知是為了孫敏文還是誰,在王夫人麵前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聽說古禮是同姓不婚的,怎麼你們晉地反而沒有這規矩了?”

雖然最後有驚無險,還是順利成婚,但王予薇從此記恨上了盧文茵,新婚之後,就投到韓月綺麾下,唯她馬首是瞻,成了韓月綺的一員大將。

這次自然也一樣,說是王家的杏花宴,其實等於是韓月綺的杏花宴,所有迎春宴沒來得及做的事,她都安排在了杏花宴上,遍請京中青年才俊,又邀請鎮北軍的青年將領,在平郡王府的彆苑杏子林,女眷端坐二樓,看樓下男客的馬球賽。

用沈碧微的話說,沈雲澤這人也確實是骨頭輕,天生欠教訓,當初韓月綺溫柔賢惠,他不珍惜。如今韓月綺不理他了,他反而聽話多了。杏花宴也沒請他,他卻早早帶著翰林院的同僚都來了,其中不乏年輕俊美的年輕翰林,淩波看了都笑:“還是韓姐姐的鷂子放得好,我甘拜下風。”

韓月綺反而逗她:“這樣大好春光,難道淩波沒什麼打算?”

葉淩波隻淺淺笑:“韓姐姐彆取笑我了,我沒這心思。”

然而話雖如此說,她卻也不自覺朝鎮北軍將領裡看了又看,雖然知道裴照那憊懶脾氣,上不得高台盤,這樣的盛事他多半是不來的,但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忍不住往那看。

韓月綺不知道這些故事,還當她是擔心崔景煜和清瀾的事,道:“崔景煜等會還要上場打馬球呢,要不我把何清儀的座次排到後麵去吧。”

淩波失笑。

“犯不著,我又不是盧文茵,咱們不用這些手段。”她平靜道:“花信宴不過是各憑本事罷了,他要真犯蠢,就讓他犯蠢吧。”

她都這樣坦蕩,何況是清瀾。因為是王少夫人家的杏花宴,清瀾也早早到場幫襯,淡掃脂粉,穿得也素,一身蓮青色。因為馬球賽的緣故,樓上靠欄杆的位置全坐滿了,也有膽大的小姐索性離席去站著看的,也有人雀躍地道:“聽說崔侯爺要上場呢。”

清瀾隻安靜幫著韓娘子點茶,韓娘子都驚異:“小姐手真穩。”

“心靜下來,自然就穩了。”清瀾道。

她早早修煉出古井無波的心性,不然如何熬過這許多年。

但韓月綺卻不容她靜心,和淩波在欄杆邊給她留下空位,硬把她拖過去,說是馬球賽好玩,看了也散散心。

其實她不是傻子,自家妹妹和韓月綺的盤算,她隱約也知道。倒不覺得她們冒犯,隻覺得好笑,又為她們的苦心可惜。

這萬事皆有緣法,哪有可以強扭的呢?

樓下也確實是熱鬨,其實上次陳家菜花宴的賭約,京中也傳遍了,是官家有心縱容也好,是年輕人的意氣也好,鎮北軍的將領進京以來,終於不再是一枝獨秀了,京中王孫也團結了起來,領頭的便是睿親王身邊的近侍,叫作元修的,也是宗室出身,家中還有爵位。宮中規矩如此,帝王身邊的侍衛,很多都是出身極好的宗室子弟或王孫,離權力也近,與貴人情誼也深,所以以後放出來,多半大有作為。

雨水之後,天氣轉暖,雪終於不下了。平郡王府底蘊深厚,彆苑也有這樣的大坪,鋪地的都是石磚,掃乾淨後,是一片坦途,正適合打馬球。又是好天氣,大晴天,王孫都著鮮亮錦衣,鎮北軍將領也不遑多讓,都是穿著禦賜的朱紅錦衣,十分精神。

本來今日宴席還一般,因為長公主不在,隻派了蘇女官來,但睿親王也許是為元修撐腰,竟然也來了,他一來,自然又是眾星捧月,平郡王爺也親自來駕前伺候,他倒謙遜,還叫王叔,平郡王爺哪裡敢應。

睿親王自己玩不了,但興致卻高,笑道:“馬球賽怎麼也沒個彩頭?”

“回稟殿下,是有彩頭的。”平郡王爺也連忙帶笑回道:“小王準備了一些東西,隻怕微薄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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