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是為了唐國。”
“還請許世大將軍指教!”
許世麵色嚴峻的說道:“指教不敢當,劍尊畢竟也是我唐國的劍尊,當日在大殿之上,劍尊也說了,皇權不應收到外力乾涉,可是如今隻憑大先生一句話,便讓一位大將軍歸老,陛下更是格外的重視書院的想法。
我自然是不懷疑夫子的,但是我並不放心書院的先生們,夫子終究不是神,若是有一日夫子離開,以書院對唐國的影響......”
謝無憂聽完便知道許世擔心什麼了,心中了然,這樣的事情曆朝曆代都有,許世的擔憂並不是錯的,可是這個世界不一樣,這個世界終究是修行者的世界。
謝無憂靠著橋邊的欄杆,望著雁鳴湖的方向說道:“那日宮門之外,寧缺的話,許世將軍有何想法?”
許世臉色一變,歎息道:“寧缺之事,自然令人歎息,當年林光遠也是軍中的後起之秀,可是一切都比不過唐國的未來!”
“未來?嗬!”
謝無憂笑了,他對許世笑著說道:“如果寧缺不是書院的十三先生,如果寧缺的背後沒有書院,如果書院沒有替寧缺出手,許世將軍今日還會來嗎?”
“當然不會。”
許世說道,“當然不會!”,謝無憂重複了一遍許世的話,從欄杆上起身,雙手背負在後,盯著許世說道:“可是若寧缺不是書院的十三先生,若沒有書院出手,寧缺根本就沒機會站在這裡!!!”
許世無言,因為謝無憂說的很對,如果寧缺沒有書院的背景,彆說站在這裡與夏侯公平一戰,或許那日的‘翻案’也不會存在,或許寧缺早已死在那日馬賊首領,夏侯的副將林零手中,或許寧缺早就和卓爾一般,悄無聲息的死在某處。
“許世將軍不覺得可笑嗎?你因為書院的‘特權’而感到害怕,可是對於你們對夏侯的特殊對待卻好似不存在一般。”
“為了守護唐國,為了守護這太平之世,有時總要有些犧牲,若是有朝一日需要老夫犧牲,老夫也絕不會推辭。”
許世眉眼一低,隨即又十分堅定的說道。
“我當然不懷疑許世將軍,可是!!!”
謝無憂的眼神逐漸冷了下來,“為何被犧牲的總是那些無辜之人,將軍既然是軍人,自然應該知道,妥協是不可能換來太平的,隻會一直妥協,太平是打出的來,軍人的職責就是保家衛國,他們的犧牲應該在戰場之上,而不是在言語之間的犧牲!”
“彆說書院並未乾涉唐國,若是唐國的公平與正義隻能靠書院來維持的話,我倒希望這樣的乾涉來的再多一些。”
“這世間,生來便已不公,倘若還要靠犧牲無辜之人來維持這虛於表麵的公平,我不願!!!”
謝無憂話語一落,胸中之意再也壓製不住,迸發而出,縱使是武道巔峰的許世也瞬間被震飛。
這股胸中之意,頓時以謝無憂為中心,向四周擴散而去。
湖邊的道者,林間的和尚頓時口吐鮮血。
湖邊的李慢慢和林間的君陌,都看向長橋之上,心中感歎謝無憂的修為又上了一層樓。
許世起身靜默無言,“終究是老夫著相了。”
許世說完,便對謝無憂一拱手,離開了此處。
謝無憂望向雁鳴湖,寧缺與夏侯的戰鬥,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