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鶴衣衛是上一任島主的私衛,屬於爹留給兒子的遺產,並不完全聽從沈確。
但鬼麵,卻是沈確親手培養的死侍。
他們沒有思想、沒有自我。
唯一的信念,就是服從。
李真真覺得這個群體這很像一個大型傳銷組織。
隻可惜她還是沒有試出,應該如何使用複製來的招數。
但是沒關係,李真真想。
無患島島主的死侍忽然盯上她,隻可能是因為她放走了人牲的事。
這一次他們沒有殺掉她,下次一定還會再來。
她不愁沒有練手的材料。
就是若無患島島主派來的是修士就更好了。
原著裡不是說那些修真門派布下了天羅地網,地毯式搜尋男主嗎?
怎麼還沒有找過來。
一天天的都在乾嘛。
李真真指尖揩去額頭上流下來的血跡,看了一眼係統,蹙眉:“你怎麼從雞窩裡出來?”
係統當然不會說是他因為太冷了,便強行擠進雞窩,試圖和雞一起取暖這麼丟臉的事。
好在李真真很快掠過這個細節,低頭從包袱裡倒出一大袋樹皮。
係統聞到了熟悉的味道:“你搞這麼多柳樹皮做什麼?”
“柳樹的樹皮裡有水楊酸苷,可以用來替代阿司匹林。”
李真真在火堆邊坐下,架起鐵鍋。
她背上被砍出來的刀痕還在滲血,被黑色大氅蓋住了顏色。
但是她神情裡卻絲毫不見痛感,修長手指往鍋裡頭扔了兩把雪,開始熬煮樹皮。
“這一帶土地鹽堿化太嚴重了,山上能長出來的,大多是胡楊、柏樹和鬆樹,柳樹很少,我走了很遠才找到幾棵野生的。”
“……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係統不可思議道:“這是修真界,不是生物界,把你那些中學生物知識收一下,這裡不長植物,是因為鬼道之主岑雪嶺的殘骸埋在附近,鬼氣太濃影響了萬物生長,不是因為什麼土地鹽堿化。”
李真真:“……”行吧。
在灌了柳樹皮湯以後,男主的高熱終於退了一些。
“剛好我想問你。”
她把碗放在一邊,阿衡便自覺拿走清洗。
李真真覺得她好像撿了一個什麼自動洗碗機回來。
“男主前半生,有沒有遇到過什麼眼睛是灰色的人?”
“這怎麼查得出來。”係統無言:“一個凡人一輩子能遇見近三千萬人,就算長命百歲,每年也能遇見三百萬人,主係統服務器內存就那麼點大,能記錄完小說五百年的劇情就不錯了,男主可是有三萬歲。”
李真真戴手套的動作頓住:“……多少歲?”
係統:“三萬歲,你沒看番外啊。”
李真真第一次失去表情管理:“山頂洞人時期,男主就開始修仙了?”
係統:?什麼山頂洞人,我還南方古猿呢。
李真真花幾分鐘消化了一下這個信息。
神仙這種動不動就活幾萬年的哺乳類動物,對她真的很不友好。
而且……三萬年過去了,還是處男?
三萬年的處男???
看來靠問係統,是沒辦法找到男主和灰色眼睛的淵源了。
索性她也隻是隨口一問,並不指望係統能給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到下午,李真真照例讓阿衡呆在家裡照顧男主,一個人往深山裡走。
他們現在住的小屋年久失修,破敗不堪,屋頂窗戶都漏風,睡一晚上可以將就,多睡兩天能把脆弱的男主凍死。
李真真從來沒做過木工,好在山後七八公裡處有一片竹林。
她花費了一個下午,從竹林裡拖回十幾根竹子。
又花了一個晚上,用稻草和枯枝一層層鋪在屋頂,用竹片壓實。
窗戶和門也是漏風的。
她沒有釘子,就在窗格上劃出凹槽,將竹蔑一層層卡在凹槽裡,總算能擋住一點寒風。
等李真真拿著錘子釘好最後一塊木板,從屋頂上爬下來,已經是半夜。
阿衡長發束起,坐在破桌前等待。
他身形瘦弱,側臉若雲裁,哪怕穿著漁女父親泛黃的舊衣,也與四麵的破敗格格不入。
見她推門進來,他立刻站起,安靜地接過她手裡的錘子和刀鋸。
“怎麼還不睡?”李真真脫下外套。
“想等您回來。”阿衡接過她的外套掛在門後。
門後被他釘了幾根竹結,用來掛衣。
應該是趁李真真修屋頂時,撿她剩下的廢料做的。
他手上有幾道傷口,但實在太淺,李真真根本沒當回事,隨口道:“雞喂了嗎。”
阿衡抿了抿唇。
隨後收起刻意用榔頭砸傷的手指:“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