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沈寧鳶也多少猜到了父親的心思。
父親並不是不在意她,而是此事關係到了他手下的將士。
身為當朝大將軍,萬軍之主,他必須安撫將士們的心,不能有一絲差錯。
顯然,紀澤海的話,說到父親的心坎上了。
想到這裡,沈寧鳶一咬牙。
沈家軍是沈家的根,她不能讓父親為難!
於是,沈寧鳶站了出來。
崔槿攔住了她,“鳶兒,你彆管——”
話還沒說完,沈寧鳶就安撫地拍了拍崔槿的手,打斷了她的話。
“娘,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說完,沈寧鳶站了出來。
“紀大人,你剛才說,隻要不將紀雲歡送官府,紀家做什麼都行,對嗎?”
沈寧鳶望著紀澤海,神色冰冷地問道:“既然如此,如果不把紀雲歡送官府的話,你們打算怎麼處理她?”
聽了沈寧鳶這話,紀澤海和陳氏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因為隻要沈寧鳶鬆口,事情就還有緩和的餘地。
於是,陳氏想都不想,就直接說道:“寧鳶,你放心,紀家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歡兒犯了這麼大的錯,一定要給她懲罰。我會把歡兒禁足在家裡一個月,這一個月期間,她哪裡都不能去,直到她認錯了為止!”
沈寧鳶眸光一冷。
禁足在家一個月,好吃好喝地養著,這算什麼懲罰?
不僅沈寧鳶不能接受,沈破天和崔槿也接受不了。
“不行!這算什麼懲罰,你們鬨著玩兒呢!”崔槿冷冷地說道。
“沒錯,我女兒都差點被毒死了,你們就隻是讓紀雲歡禁足一個月,分明就是在包庇你們紀家的人!”
而其他圍觀的人,看向陳氏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深究。
顯然,他們都認為,陳氏在包庇紀雲歡。
見此,陳氏臉色一變。
除了禁足,她想不到更重的懲罰了。
畢竟,紀雲歡是她的女兒啊!
難不成她還真的要,狠狠懲罰她一頓不成?
紀澤海也知道,這個懲罰太輕了,於是看向沈寧鳶。
放緩了語氣,說道:“寧鳶,此事因你而起,你來決定怎麼懲罰她!”
末了,又補充道:“隻要不送官府,紀家都能接受!”
這是,要將懲罰紀雲歡的決定權,都交給沈寧鳶了。
“不行,把決定權交給她,歡兒還有命嗎?”陳氏率先不答應。
沈寧鳶差點被紀雲歡害死了,要是讓她來懲罰紀雲歡,那肯定會要了她半條命!
她無論如何,是絕對不會把紀雲歡的命,交到沈寧鳶手中!
一聽這話,崔槿就不樂意了,當場就懟了陳氏。
“怎麼?你女兒的命金貴,我女兒的命,就活該被你們踐踏嗎?”
陳氏一頓,還想反駁,就被紀澤海打斷了。
紀澤海冷冷地問道:“陳氏!我都已經發話了,讓兒媳婦自行決定怎麼懲罰歡兒,你有意見嗎?”
陳氏吸了一口氣,隻好閉上了嘴巴,再不敢多嘴。
見陳氏閉了嘴,沈寧鳶才慢慢說道:“剛才小姑子以為我死了的時候,不是說過,隻要我能活過來,她就心甘情願去寺廟出家嘛,我覺得這個懲罰不錯,你們覺得如何?”
“什麼?你要歡兒去出家做尼姑?”
紀澤海神情一僵,瞪大眼睛望著沈寧鳶,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這哪裡是懲罰,這分明就是推紀雲歡下火坑。
還不如,把她送官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