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摔到地上,黑衣人的傷口又開始往外冒血。
他捂住受傷的胸口,有氣無力地望向沈寧鳶,“你、你想做什麼?”
沈寧鳶居高臨下,俯視著他,“你這人真奇怪,我好心救你,你竟然想殺我?”
“就算恩將仇報,想過河拆橋,也不用這麼快吧!”
黑衣人緊緊盯著沈寧鳶的眼睛,沉聲問道:“我、我剛才問你這麼多,你為什麼一個都不回答我?”
聞言,沈寧鳶一時無語。
“你知道你有多重嗎?我這麼小一個身板,背你差點要了我半條命,你像一座山壓在我身上,我連喘氣的力氣都沒有,還有力氣回你話?”
看到沈寧鳶氣急敗壞的樣子,黑衣人生出幾分愧疚的心裡。
但很快,這抹愧疚就立馬散去。
隨後,他看著沈寧鳶蹲在地上,不停地翻找什麼。
過了一會兒,沈寧鳶拿著一把草,走到他跟前,一把扒開他的衣服。
黑衣被掀開,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
沈寧鳶並沒有被這些傷口嚇到。
畢竟前世,自己被狗啃食的一幕,她是親眼目睹的。
比起那樣血腥的畫麵,眼前的傷口,並不算什麼。
見沈寧鳶看到這麼血腥的傷口後,並沒有什麼反應,黑衣人對沈寧鳶的好奇,又多了幾分。
隨後,就見沈寧鳶將剛剛找到的草藥,搗爛成泥,慢慢敷在黑衣人的傷口上。
起初,黑衣人痛得倒吸一口涼氣。
沈寧鳶看到他疼,這才放柔了動作。
等到沈寧鳶將所有藥草,都塗抹敷在傷口上,黑衣人隻感到傷口處傳來冰冰涼涼的觸感,讓他的疼痛緩解了幾分。
黑衣人這才驚覺,沈寧鳶是真的在救他!
在黑衣人驚訝的目光中,沈寧鳶又撕下裙角的一塊布,給黑衣人包紮好傷口。
“包紮有些簡單,但好歹止住了血。”
沈寧鳶站起身,長呼了一口氣。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沈寧鳶環顧四周,“這附近很安全,你休息好後,就可以回去了。”
說完後,沈寧鳶不給黑衣人說話的機會,就徑直往樹林外麵走去。
“喂!”
“你等一下!”
沈寧鳶走了大概十幾步後,黑衣人望著她的背影,遠遠喊了一聲。
“還有什麼事嗎?”
沈寧鳶停下腳步,轉身望向黑衣人。
但是並沒有向他走去。
黑衣人望著沈寧鳶,眼裡劃過一抹異樣的感覺。
隨後,他取下脖子上掛著的一個骨哨,用力朝沈寧鳶扔過去。
因為動作太大,牽扯到傷口,痛得他臉色扭曲。
但他還是按住傷口,生生忍下傷口處傳來的劇痛。
沈寧鳶接過骨哨,朝著黑衣人揚了揚,“這個是什麼意思?”
黑衣人因為有傷口,說話不敢太用力,但還是咬緊牙關,衝著沈寧鳶吼了一聲。
“你救我一次,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若有需要,拿著這個骨哨來京城雀台找我,我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
“好。”
沈寧鳶爽朗地應了一聲,將骨哨收好後,轉身繼續往前走。
黑衣人望著她的背影遠去。
一時間竟有些猶豫,不知道把這個骨哨送出去的決定,是對是錯。
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卻不知道已經走遠的沈寧鳶,右手握緊手中的骨哨,眼裡浮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京城雀台,看似隻是一個唱戲的地方。
卻鮮有人知道,那裡,其實是前太子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