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硯初遲遲不語,霍時傾蹙眉不耐地開了口:“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你給安安好好道個歉,先前的事我們就勉強不計較了,以後也還認你這個師妹。”
“如果你還嘴硬要繼續狡辯,彆怪我手裡的劍不認人!”
圍觀的峰內弟子們也義憤填膺跟著應和。
“就是,當時要不是霍師兄他反應快,安安受的就不止是輕傷了。”
“身為師姐,不想著保護自己小師妹,還把她陷入那等危險的境地,你有臉嗎?”
……
許寧安照例不斷阻止大家指責薑姮,急得眼睛都紅了,可就是阻攔不住。
忽然,薑姮開了口:“小師妹,我錯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這還是薑姮頭一次認錯,以前她都是死活不肯鬆口,找一堆理由為自己開脫的。
許寧安愣了愣,似是沒意料到這個發展。
薑姮繼續淡淡道:“我不該貪生怕死,在你拚命拉著我想要讓我代你去死的時候自保出手,從而不小心傷了你。”
“我應該棄性命於不顧,哪怕是被你當場害死,也要表現出師姐的風範,甘心送命,毫無怨言。”
殿內的氣氛頓時更加沉寂了,並且變得有些詭異。
大家都隱約察覺到了薑姮這些話的諷刺之處,可卻偏偏找不出反駁的點。
當時靈獸莫名暴走,許寧安距離靈獸最近,眼見著就要喪命在它爪下。
她尖叫著祭出法器捆縛住了想要逃跑的薑姮,試圖拉到自己的身後。
薑姮第一反應便是使出全力震碎了那法器,法器連心,許寧安口吐鮮血,霍時傾見此當即出手重傷薑姮……
夏知渝頭一個跳出來為許寧安辯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說得像是安安故意要害你一樣!當時她隻不過是太害怕了,本能的想要保護自己而已。”
薑姮扯了扯唇角:“那我也不過是本能想要自保罷了,為什麼你們都一個個咬定了是我要故意害她呢?”
“同樣是危機情況,有些人的本能是逃命,而有些人的本能卻是拖人下水,為何反而是前者被指責,後者被心疼呢?”
此話擲地有聲,所有人都安靜了。
夏知渝瞬間漲紅了臉,支支吾吾一句話也說不出。
其他弟子們也模糊察覺到了些先前忽略的東西,心中震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欲言又止。
許寧安麵色微微一白,眼中蓄滿了淚水:“對不起,師姐,我當時真的不是故意……”
夏知渝手忙腳亂地哄她:“小師妹彆哭彆哭,你多善良大家都知道,沒有人會覺得你是故意的。”
霍時傾見情況不對,嗬斥薑姮:“要不是你以前劣跡斑斑,總欺負安安,大家也不會把你往壞處想。自己不乾人事,就彆怪其他人不把你當人!”
這話一出,圍觀的人再次偏向了許寧安,紛紛聲援。
“是啊,自己人品不好,就不要怪彆人總是惡意揣測。”
“隻能說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你就不反省檢討自己嗎?”
薑姮直接忽略了這些指責,看向麵色不定的沈硯初:“大師兄叫我來就是為了道歉嗎?歉我已經道了,現在可否離開了?”
沈硯初回過神來,歎息一聲:“這次叫你過來,不止是為了讓你向小師妹道歉,更是我想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