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宜擺脫前夫回到將軍府的這個過程,並不容易,而剛回娘家的時候,幾乎是頂著所有人的反對和不理解,江老夫人好幾次想要把她再送回裴家去。
所有人都是揚著笑臉的,酒坊老板說:“姑娘來得巧,今天的桂花酒就剩最後一壺了,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一邊賞月一邊喝酒,那才叫一個美呢。”
夜晚到來時的將軍府,果真是一家人圍坐在一起。
難得的今日就連戚氏也不故意挑一些陰陽怪氣的話來說她了,母親也拉著她的手拍著:“一家人好好吃頓飯,過去的事就彆提了。”
秦相宜臉上掛著淡淡的淺笑,一家人就這麼其樂融融地吃了一頓稱不上多豐盛的中秋夜宴。
三個侄女排排坐著,一個個都生得冰雪漂亮,頭上統一彆著金桂形狀的發簪,除了那個隻會趴在戚氏腿上撒嬌的小侄子以外,場麵還算養眼。
秦相宜不知不覺眼含笑意,家裡後輩的顏值都不低,三個小侄女一個比一個生得嬌豔。
女孩子生得好看不是壞事,但就是一點,夫婿可一定得好好挑啊。
秦相宜覺得,賀宴舟真挺不錯的,鈴兒侄女應該把握住。
實在不行,她找機會勸勸鈴兒。
唉,還是算了,她的眼光就不好,之前嫁了那麼個男人,知人知麵不知心,說不定唐明安就是要比賀宴舟好呢,到時候嫂嫂又來怪她。
反正關於三個侄女婚嫁的事情,對她來說是極敏感的話題,稍出些差錯就能被嫂嫂怪到她身上。
但到現在也沒有哪戶人家因為她的原因挑剔過三個侄女當中的誰,汐兒侄女和嫣兒侄女年齡都還小,可萬萬扯不出因為她而嫁不出去的這種話來。
無論如何,鈴兒侄女的事情,她隻能打定了主意不管不問不談論。
到了子時,秦相宜獨自搭了個躺椅在春霽院裡,躺著一邊賞月一邊飲著桂花酒,遠遠看去,不過是一個閒適又慵懶的貪歡女子。
連她自己也沒察覺到,自己的心緒已經稍稍輕鬆快活起來了,一部分的原因來自於這場久旱甘霖,一部分的原因來自於在宮裡與賀宴舟的結識。
她私心裡覺得賀宴舟是一個十分靠譜的男人,她真心希望他跟鈴兒的婚事能成,這樣的話,她就能一直頂著他姑姑的身份,安心承受他的庇護了。
不得不說,賀宴舟對她的護佑,真的讓她內心輕鬆了許多,至少與千鬆行走在宮裡時,再不必那麼提心吊膽了。
一想到這裡,秦相宜猛地從躺椅上坐了起來,嚇了千鬆一跳。
“姑娘,你怎麼了?”
“千鬆,剛才鈴兒是不是又出去了。”
“大小姐出去了都有兩刻鐘了,姑娘怎麼現在想起來問?”
夜黑風高,月色融融,竹影梭梭,正是一個玉露中秋夜。
秦雨鈴半倒在唐明安懷裡,兩人先是親熱了一會兒,公子憐惜又莽撞的動作令她更是動情,整個人越發軟軟的倒進他懷裡。
膩在牆邊耳鬢廝磨,又執手說了會兒情話。
“明安哥哥,鈴兒今後年年都要與你一同賞中秋月。”
唐明安抱著她連聲應著:“小心肝兒,都依你。”
二人便又是一番山盟海誓、難舍難分,直至月上中天,這對鴛鴦才分了手。
秦雨鈴一張臉泛著粉撲撲的紅,那些親吻和撫摸讓她整個人飄飄欲仙,更彆說唐公子每次前來必帶的小禮物,將她一顆心塞得滿滿的。
秦雨鈴一邊往回走,一邊在心裡回味著、期盼著唐公子來娶她。
“咳。”
秦雨鈴渾身一哆嗦一抬頭,秦相宜正端端立在門框前,月光下像個女菩薩,尤其是那顆眉心痣,像是隨時要審判世人一番。
秦雨鈴自知做了虧心事,經不起審判,可不得被嚇了一跳。
“姑姑,你在這裡做什麼?”
秦相宜一張口,聲音冷淡又肅穆:“等你。”
秦雨鈴目光開始躲閃:“姑姑,我要回去休息了,您,您也早點睡吧。”
秦相宜不打算跟她廢話,便直接問道:“你跟唐明安沒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吧。”
秦雨鈴心下徹底慌亂起來,正要開口反駁,又聽秦相宜道:“除了親嘴以外,那不算。”
秦雨鈴一顆頭徹底亂了,那,那不算,那什麼才算。
不過看樣子,姑姑似乎沒打算追究太多。
“姑,姑姑,其他便沒有什麼了。”
秦雨鈴心裡還是清楚的,若是真的什麼都做了,唐明安就更不可能娶她了。
秦相宜鬆了口氣,在她看來,這便算是誰也沒吃上虧,男女之間互相取悅而已,挺好的。
“你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