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形像極了野豬,卻比野豬大上兩倍,長著一尺多長的紅色獠牙,氣勢凶猛,很有一股蠻力。
要是前世煉氣中期的樂漓,想要對付血牙獸可不容易,可當下她已今非昔比。
身體的內核是經曆過無數次鬥法的築基後期樂漓,縱使現在的靈力和神識無法跟前世死前相比,鬥法的反應和經驗早已烙印在了神魂上。
區區血牙獸不在話下!
隻見她身形陡轉,一個翻身躍到血牙獸的背上,腳尖輕點,靈力傾注劍尖垂直摜下,快、狠、準,深深刺入血牙獸頭頂最脆弱的那塊頭骨。
哢嚓一聲,頭骨碎裂,頓時血花四濺,血牙獸嘶叫連連。
樂漓手腕攪動,隨即抽回靈劍,飛身一躍抱住一棵樹,快速交換手腳爬到高處。
血牙獸嘶吼著轉過身,衝著樂漓所在的樹木猛地撞擊過去。
樹木劇烈搖晃,嘎吱直響,再多幾下就能撞斷,樂漓借勢跳躍,過渡到旁邊的樹上。
血牙獸怒吼著猛衝過去,用腦袋再撞她所在的樹。
頭腦被刺穿的痛苦讓血牙獸陷入瘋狂,隻想要把樂漓撞下樹咬死,接二連三,十幾次過去,樂漓還穩穩地躲在樹上,血牙獸把自己撞得腦漿迸撒,摔倒在地,掙紮了好幾次,再也起不來了。
樂漓等了一會兒,確定血牙獸死透了才從樹上下來,刷刷兩劍削下它的兩根獠牙,這是煉器材料,上交宗門大概能值七十個貢獻點,又砍下前蹄後肢等肉質好的位置當做以後的口糧,放進儲物袋。
儲物袋裝不下整個血牙獸,隻能把重要部位帶走,樂漓施展火球術,接連彈出去好幾個小火球,不消片刻就把血牙獸的屍體燒成了飛灰。
樂漓確保不會有火苗在林裡蔓延,起身趕路。
走出去沒多遠,她突然停下腳步,眼裡閃過厲光,喝聲道:“誰?”
話音剛落,在她左側百米外的樹後走出來一個少年,他懷裡抱著一把寶藍色長劍,五官輪廓分明,眼眸清亮透徹,在清晨的陽光下顯得俊朗異常。
樂漓的眼睛眯了眯,一時有些恍惚,死了多年的人再次以少年的姿態出現在了她的麵前,仿佛一下子倒轉了時空。
“陳喬玄?!”
“樂漓!”
陳喬玄沒注意到樂漓的恍惚,悠悠然走幾步離得近些,挑了挑眉道:“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想不到你如今的身手如此利落,等試煉結束你我比一比如何?”
“好啊,隨時奉陪!”樂漓眸光閃動,翹起了唇角。
這就是陳喬玄,一樣是單火靈根,根值九十,從進宗門開始兩人就總被放在一起比較,比修煉速度,比誰的術法修習得快,比悟性、比劍術等等等等。
他們兩個年輕氣盛,也都在心裡憋著勁,期望能壓對方一頭,但三年來幾乎都是齊頭並進,你追我趕誰也不落後。
前世試煉之後,她因煉化南明離火拜入晏月蘅門下,修行《朱雀心經》,陳喬玄被楚臨真人收為二弟子,修習《太虛火訣》。
太虛火訣自然比不得《朱雀心經》厲害,到此在外人眼裡似乎兩人的比較分出了高低。
但他們兩人並不這麼認為,依舊互相較著勁。
直至陳喬玄築基後回鄉探親結束。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前世她始終沒有弄清楚,隻知道陳喬玄隕落在了路途當中。
樂漓還記得那天,陳喬玄探親之前特意找到她,約定等他回來兩人到擂台上比一比。
當年沒有等到,想不到重生回來就接到他的邀約。
不過今世跟前世又將不同,他應該還是被楚臨收為弟子,而她卻不再是晏月蘅的首徒,她將走上另一條道路。
這一次,在他人眼裡他們的比較也將分出高低。
前世持續多年的較勁,今世或許不會再有了。
不過等他這次築基回鄉探親的時候,她一定要設法做些什麼,避免他再次隕落。
回想前世,並非全是否定和壓抑,相較於比較沉重的後半生,她的前半生還是有很多值得回憶的光亮。
陳喬玄就是其中一個光亮,在她的記憶裡從不曾褪色。
今生她想看一看,活下來的陳喬玄,能成長到什麼程度。
“在想什麼?還不趕緊走,你不想爭取好名次了?”陳喬玄突然出聲,打斷了樂漓的思緒。
“我不動,你不也沒走,”樂漓勾了勾嘴角,運起飛煙步,“咱們場外再見!”
“試煉場外見!”陳喬玄又挑了挑眉,轉身走了另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