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被摔得七葷八素,頭暈目眩滿眼都是小星星。
樂漓頓覺五臟六腑挪了位,劇痛衝上天靈蓋,熱血止不住地湧向喉嚨。
羽素蘭和司徒昌被重點照顧,更好不到哪裡去,渾身像無數個小刀在切割,痛得鑽心,吐了一大口血,一時間爬都爬不起來。
這種境地下,痛死也得忍著,是非之地必須儘快離開!
樂漓趴在地上,強壓著逆轉的氣血,趕忙吞下療傷丹藥,咬牙準備慢慢起身,微抬頭就看到跟前有個巴掌大的肉團子,驚得她睫毛一顫。
定睛細看,才發現是一隻剛出生不久的雲貂幼崽,太小了,眼睛還沒有睜開,長長的尾巴卷成一團貼在身上,估計是受到漩渦波及被卷進來的,如今已是氣息微弱,命在旦夕。
樂漓現在自顧不暇,哪裡有時間顧及這垂危的小幼崽,側身挪過去跟羽素蘭互相攙扶著站起來,又拉住司徒昌。
稍緩了緩,羽素蘭祭出靈劍,司徒昌擲出紫金葫蘆,就想儘快離開。
樂漓神識探了一圈,沒發現母貂的蹤跡,就算原來有估計早就嚇得逃竄了,終是心生憐憫,彎腰把肉團子撿起來拿出一件舊衣裹住,忙跟上羽素蘭,禦使法器快速飛離。
路上倒出一些靈泉水給幼崽灌了進去,能不能活過來就看它的造化了。
直至飛出去一百多裡地,終於看到一處鄉鎮,臨近了,羽素蘭心神乍然放鬆,和樂漓降落地麵,司徒昌隨即收回紫金葫蘆跟她們站在一起,到這時候,三人身上的疼痛總算緩過來了。
笑聲從三人喉間爆發,這一遭下來,免不了生出一種劫後逃生的慶幸感。
“宗門師尊的名聲還是好用的。”司徒昌來了個大喘氣。
羽素蘭輕搖了搖頭,“可惜了,好的紫曜晶都在下麵。”
“師姐,命最重要,好在那位前輩沒讓咱們把紫曜晶拿出來。”相比較羽素蘭和司徒昌,樂漓收獲的紫曜晶最少,她修為低,往下挖起來尤為困難,不過足夠以後煉製自己的本命法寶,她已經很知足了。
“那是下麵留著更好的,他估計看不上咱們手裡的仨瓜倆棗。”羽素蘭揉了揉胳膊,眼裡閃過不滿,“他肯定是沒搶到寶物心裡不忿,看咱們三個修為低,借題發揮拿咱們撒氣,要是來個金丹真人,那些紫曜晶早被一鍋端了,還能等他回來?!”
“那是肯定的,不過要是有個金丹真人,也沒咱們什麼事了,”樂漓沉了沉氣,“師姐,咱們進鎮子嗎?”
路上四周還是漆黑一片,轉眼間東方的天空上便出現了一片魚肚白,鎮子裡雞鳴四起,陸續有人起身勞作。
“進,去吃個熱乎的,修整修整再出發。”羽素蘭說完看向司徒昌,“司徒道友,咱們也算共患過難,不若一起吃個早飯?”
司徒昌正要答應,儲物袋裡有傳音玉簡震動,聽完消息笑著拱手,“實在不巧,有同門馬上就到,我就不進鎮子了,羽道友,樂道友,咱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羽素蘭和樂漓拱手道彆。
兩人走進城鎮,正趕上熱乎乎的包子出爐,香氣勾人,買上幾個到客棧開了一間房叫了兩碗湯麵,飽飽吃了一頓。
樂漓掀開衣服看,幼崽的氣息穩當了些,生命倒是頑強得很,又給它喂了一些靈泉水。
羽素蘭抬眼看了看,“是雲貂的幼崽,生下來不超過兩天,隻灌靈泉水不行,還是得給它喂奶才有可能活命。”
“到了北涼縣我就給它找些奶,”樂漓點頭,“確定能活下來再問問有沒有人願意養。”
“那恐怕會有人搶著養,”羽素蘭笑了,“雲貂雖是普通野獸,對尋常人來說極難捕捉,成年雲貂價值不菲,百金難求!”
“還挺精貴!”樂漓輕點了點幼崽的小肚皮,把衣服重新裹起來,免得它失溫。
兩人停歇了一個時辰再度出發,下午就到了北涼縣,求到宗門的是一個姓常的大戶人家,進到縣城一問就知住在哪裡,不過因出了三條人命,常家人不敢在原來的府裡住著,搬到了另一座宅子。
來到新的常府門口,羽素蘭向守衛的家丁亮出了身份,家丁進府稟告,沒多久常府的主人常伯遇帶著一眾家眷匆匆跑出來相迎,“小人見過羽仙子、樂仙子,還請兩位仙子救我常府於水火。”
“這個任務是我接的,你放心,我會儘力解決,若不能,宗門還會再派人過來。”羽素蘭出言安撫,帶著樂漓隨眾人進府。
到了客廳,羽素蘭和樂漓坐在主位,常伯遇側坐相陪,即刻有丫鬟端來極品香茶款待。
“近些天可曾有新的動靜?”羽素蘭問。
常伯遇苦著臉搖頭,“小人不知,從搬出來就沒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