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沒事吧。”一旁邊的花雲見狀有些擔心,她又道:“小侯爺不來便不來,我們自己去玩也成的啊,今日外頭一定很熱鬨的。”
薑淨春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濁氣,她揉了揉眼睛,而後道:“不來就不來,我自己去又不是去不得了。”
再說了,她薑淨春又不是沒人一起玩,她有的是朋友,才不需要他一起陪著呢。
終究是少年心性,不順心的事情碰到多了,總是有幾分氣的。
薑淨春道:“走,我們去陳家找人去。”
花雲見薑淨春又振作了起來,便忙點頭,她道:“好!我們去找陳小姐。”
然而,事不逢人意,去了之後,卻發現陳穆清並不在家,今日她去了外祖的家中。
沒法,薑淨春扭頭去了宋府,去尋了宋玄安。
下人進去傳話,薑淨春等在了門口。
沒一會,一少年穿著一身招搖紫袍從大門裡頭出來,他步伐恣意,束起的發隨著晚風不斷地飄逸。
一開始宋玄安還沒見著薑淨春在哪,而後輕車熟路走到了門口的柱子後麵,果真就見她蹲在那個角落。
她來尋他,便總是喜歡蹲在那裡。
薑淨春低著頭,腦袋枕在手臂上,他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想到上次在薑家發生的事情,宋玄安也不知道後來她是怎麼樣了不過既然能出門來,想來應當是沒事了。
他走到了她的麵前。
眼前覆蓋上了一片陰影,薑淨春抬頭看去,就見宋玄安已經從裡頭出來了。
宋玄安雙臂交叉環在胸前,看著她笑話道:“是不是找不到人玩了,才來尋我的。”
薑淨春被說中心事,起了身來反駁,“什麼嘛,我好心來找你,你還說這樣的話,你不想出門那便算了。”
說罷她轉身作勢要走。
宋玄安見真要把人惹惱了便也沒再開玩笑,馬上跟上了她。
“跟你開個玩笑,今日是吃火藥了不成,脾氣這麼大。”
薑淨春悶頭走著,沒有理他。
宋玄安也沒再拿這事說她,他問她道:“喂,手還疼不疼啊。”
說的是上一次她挨了打的事。
薑淨春撇了頭過去,仍舊是不打算理會他。
誰叫他哪壺不開提哪壺,非要說沒人陪她,一說起這事,她就想起顧淮聲,一想起他,便止不住冒火。
宋玄安見她不搭理自己,也沒生氣,直接抓起了她的手來看。
他記得上一回她是左手挨了罰吧?
果不其然,那隻手上麵還包著紗布,薑淨春剛想開口罵他,可宋玄安就抓著她的手,手指往她那包著紗布的掌心戳了兩下。
見薑淨春除了生氣外,沒其他的反應,宋玄安便知這傷或許是要好的差不多了。
他捂了她的嘴,把她的罵罵咧咧捂回了喉嚨,“好了,還這麼氣做些什麼,小爺我這不是出來陪你了嗎,你把我罵跑了,可就沒人陪你了。”
他鬆了手,薑淨春果然也沒再罵他,隻是那雙眼睛還瞪著他。
宋玄安看她這幅包子樣子,卻更覺有趣,眼中笑意更甚。
兩人從宋府出來,往街上去,這段小路暫時安靜,沒什麼人往來,隻偶有幾個行人走。
他們不說話,這處便安靜許多了,隻是偶爾有吵鬨的聲音從大街那邊傳來。
月光撒在他們兩人的身上,他們並肩走著。
宋玄安百無聊賴,他看了看掌心,方才碰到了薑淨春的嘴巴,現在仍有陣瘙癢,他抬起掌心看了看,發現上麵還有些殘餘的口脂,月光下,異常紅豔,他忽地扭過頭去,看向她道:“你今日打扮得這麼好看做些什麼?”
他這才認真打量起她來。
薑淨春今日的臉上塗了脂粉,皮膚看著比平日還要白膩一些,彎彎的柳葉眉下,眼睛燦若繁星,櫻唇瓊鼻,口脂瞧著比尋常時候豔麗太多,就連衣服瞧著也修身了些。
她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可從來是不會打扮成這個樣子的。
宋玄安語氣倏地冷了下來,“你不會是想去找你表哥,然後他不理你。而且你方才是不是還先去找陳穆清了,她有事,所以你才來找我的。”
合著他就被她排在最後一個了唄。
薑淨春眼皮一跳。
他怎麼什麼都猜到了。
不僅猜到她被顧淮聲拒絕,就連她先去了陳家都知道。
平日的時候也沒見得他這樣聰明。
宋玄安沒有等到薑淨春的回答,但他已經從她的眼中知道了答案。
瞬時間,臉色更叫難看,他看了她一眼,邁開步子,轉頭就走。
薑淨春自知理虧在先,見他生氣,便忙追上去哄。
“哎呀,你彆生氣啦,我最先想到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