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康不值得浪費這唯一的夢境卡。
白世舟……為了扇他幾個嘴巴子用一張夢境卡,好像也不太劃算。
沈初一想:除非去睡·奸他,不然就太浪費夢境卡了。
她在熱氣騰騰的浴缸裡看看【戴止咬套的北極狼】,又看看發·情的兔子、流血的雄獅……還有誘人的章典……
這可真的難以抉擇,要是有四張夢境卡就好了,她可以在死遁離開之前把這四個全睡·奸一遍,想想就爽。
現在隻有一張。
她目光落在浴缸章典的圖片上,像是剛想起來自己還在“勒索”這位章教授,就把自己的二手手環開了機。
才開機,就彈出來一條章典的信息——【是你落網了嗎?山羊女士。】
她落網?章典是以為今天落網的乾洗店殺人犯是她?
不可能。
沈初一想,章典不可能沒看新聞,新聞裡已經說了落網的殺人犯是男性,而章典很確定她是女士。
那章典這麼問……
難道是在試探她?
沈初一不知道新聞和網上流傳那些報道、直播視頻,有沒有透露這次案子裡的關鍵信息:腳套。
如果透露了,章典很有可能猜測到她和這個案子有關,在故意試探她。
他該不會猜到她是沈於藍了吧?
沈初一越想越心亂,不會吧,這麼快就猜到了?怎麼能這麼快啊?
她獎金還沒到手,表也沒有賣出去。
他決不能猜出來。
沈初一打開花灑,果斷地給他打了過去。
隻響了三秒就接通了。
水流聲中,他輕輕笑了:“看來山羊女士沒有落網,還可以在浴室裡泡澡。”
沈初一摘掉了沈於藍的手環,看著自己身體恢複成本來的樣子,開口說:“章教授怎麼不叫我寶貝?”
手環那端安靜了兩秒。
※※
“原來你的聲音是這樣的。”章典站在虛擬屏幕前,查數據的手指頓了頓,她沒有開變聲器。
這個聲音,和沈於藍的聲音不一樣。
擠在虛擬屏幕前翻看著屏幕上沈於藍照片的觸手們,也齊齊扭頭“看向”他的手環。
她很輕快的笑了一下,似乎動了動身體,有水聲,是在泡澡。
“喜歡嗎?”她問。
大大小小的觸手湧過來,纏繞住他的手環。
“你是指什麼?”章典也問。
“我的聲音。”她又笑:“不然還能指什麼?難道章教授會喜歡上勒索你的勒索犯?”
章典感到一絲困惑,眼前的屏幕中是沈於藍從滿月到畢業的照片、視頻、終端監控記錄,沒有一個聲音可以和現在的山羊女士對得上。
她的聲音卻很像某一段來自於警局的監控錄像,那段錄像是五年前綠洲警局裡,十九歲的沈一在為自己辯解:“難道不賭·博就不能出現在賭·場裡嗎?警官,我在那裡做清潔工也不可以嗎?”
真奇怪,她難道是死去的沈一?
“你聽起來很年輕。”章典順著她的話說,試圖再多聽一聽她的聲音:“剛畢業?”
“章教授不用再試探了。”她很大方的說:“你想見我嗎?”
章典頓在那裡,他竟然摸不透她的節奏了。
她突然用自己真正的聲音和他說話,並且發出見麵的邀約。
為什麼?突然加快了節奏?
觸手爭先恐後地發出聲音——
“見她見她。”
“快說想想想。”
“騙她過來,做沙發。”
“她在泡澡,小羊在泡澡,喜歡她卷卷濕濕的羊毛……”
章典被她打亂了節奏,說:“你方便見我嗎?”
“章教授真有禮貌。”她似乎很愛笑,在水聲中聲音也顯得潮潮悶悶的說:“我見你自然不是白見的,總要勒索點東西。”
“你需要我付出什麼?”章典問。
她嘿嘿兩聲,剛要答他,手環那邊傳來一聲很低很低的悶響,她的聲音也跟著停了一兩秒。
隨後,她似乎故意開大了水聲,對他說:“見麵了再告訴你,現在章教授隻需要等待。”又說:“我要掛電話了,但這次讓你聽了我的聲音不能白聽。”
章典等著她“勒索”。
聽見她低低說:“章教授說:晚安寶貝。”
章典又一次為她的行為感到意外。
她的動機、目的到底是什麼?勒索他什麼?
“說啊。”她催促。
觸手纏繞著他的手腕、手環,細細碎碎地全在說——
“晚安寶貝。”
“晚安寶貝。”
“說呀說呀,這沒有什麼。”
“要抓住她,就要先哄著她,不然她就沒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