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羽完全沒料到,自己亮出身份後,那康家堡少主便麵色大變,跟著就腿一軟身體一歪,暈了過去。
天羽:“……”
就這點膽子?還敢拿白家的刀?
這麼想著,她又低頭看向那把被他抓在手裡的刀。
割鹿刀刀身晶瑩,刀鋒雪亮,美得攝人心魄。
白家的這把家傳寶刀,則是因其奇特的顏色,自帶一股邪氣,叫人見之難忘。
天羽依稀記得,當年剛穿越時,曾聽白家堡的下人議論過這把刀。
大意是這把刀殺氣太重,非常人可以掌控。
甚至有一個說法是,若是持有此刀的人不夠強,那就會為它所克,最終走向死亡。
天羽當時沒太放在心上,後來白家慘遭滅門,她忙著帶天勇逃命,也沒顧得上再想起這件事。
但時隔十一年,再度見到這把刀,仔細端詳之下,她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些不知真假的議論。
仔細一想,倒是也沒說錯。
不管是她和天勇的父親,還是眼前的康家堡少主,都在擁有這把刀後,就倒了大黴。
可不就是為它所克?
難怪當初就連白家堡的人,私下裡談及這把刀時都會說,這是一把不祥之刀。
思及此處,天羽終於移開目光。
下一刻,她手腕一動,帶著割鹿刀往康家堡少主腰間挑去。
漆黑的刀鞘瞬間落下,她彎下腰,連鞘帶刀,一起拾到手中。
祥不祥的先不論,但這是她家的東西,她沒理由再讓它流落在外。
等她收好這家傳的寶刀,將其背到背上,被她嚇暈過去的康家堡少主,也總算顫動著眼睫,幽幽醒轉。
天羽看他一副不敢完全睜眼的樣子,忍不住冷笑道:“堂堂康少主,就這點膽子?”
“還是說,你覺得你這麼裝死,我就會放過你?”
康家堡少主都快哭了,隻能睜開眼,咬著牙道:“你……你不是說,你會留著我的命,讓我回康家堡報信嗎?”
天羽頷首:“是啊。”
“那……那你不就是願意放過我的意思嗎?”他欲哭無淚。
“留你一條命,不代表要放過你。”天羽說著,忽然勾起唇角,朝他一笑。
先前兩人對峙時,康家堡少主眼中關注的,都是她手裡的割鹿刀。
現在人躺在地上內力全無,不敢再惦記她的刀,再抬眼看過去,他才驚覺刀主人相貌之絕,竟絲毫不遜色於那把刀。
那把刀的鋒利他已然領教。
那刀主人呢?
他張了張口,在極度的恐懼與緊張中,不知為何,又生出了一絲恍惚。
而就在他生出那絲恍惚的時候,一陣鑽心之痛,猛然自身下傳來!
“啊——!”他目眥儘裂,麵上青筋暴起,無法自控地在地上打起了滾,“啊啊啊啊——!”
極致的疼痛讓他下意識哀嚎,但不消片刻,他就連打滾和哀嚎的力氣都沒有了。
竟是兩眼一黑,又昏了過去。
天羽:“……”
她嘖了聲,把人踢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