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的燈光，靜靜照在北原的臉上。
他打量著這家居酒屋，很老很破舊，現在做客的也不過是幾位下了班的打工人，在狹小逼仄的居酒屋裡，他們點起了煙，這是一種很廉價的香煙，聞著很嗆。
北原收回視線，略微皺眉的看了眼桌麵的油水他是個有點潔癖的人，受不了太臟的環境。
千川涼香像是注意到了他的臉色，連忙拿起抹布擦了幾下，露出了討好的笑容，隻是她似乎沒學會怎麼笑的好看，嘴角勾起像是硬擠出來的，隻讓人覺得彆扭。
不過，北原也沒什麼要求。
一個平常總是冷著張臉的女孩，為了北原刻意微笑這錢也不算白花了。
隻不過那充滿故事與氣味的抹布，似乎把桌子越擦越臟了。
北原搖了搖頭，打斷她的動作。
“算了，就這樣吧。”
“哦好的。”
千川涼香看著北原把潔淨的衣服搭在桌子上，那白淨的衣裳驟然間多了幾分油膩，心底有些不好意思。
“我每天給你一萬日円，不是讓你出來打工的。”北原敲擊著桌麵，自言自語：“按理來說，一萬塊雖然不多，但每天加起來也夠你一月的消費了。”
一萬日円。
換算成rb也有五百元，五百塊錢毫無疑問是一筆巨款了，日本高中生一個月的生活費也就五千日円，而北原一天給一萬
這樣的條件，幾乎等同於包養。
他不知道這位不良女友到底用在什麼上麵了，現在竟然還要打工。
“對不起。”
千川涼香被教訓的，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她隻是一個被包養的女友
作為男友，作為甲方，北原完全有資格教訓自己。
看著垂下眸子的她，北原也沒有責怪的念頭，他隻是擔心，所以提幾句而已。
千川聽不聽，是她自己的事。
“什麼時候下班？”
“還有半個小時。”
半小時。
北原看了眼時間，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半，也就是說千川下班的時間是晚上十二點淩晨出頭，這麼晚下班就不怕嗎？
他盯著千川看了幾眼，直把她頭看的越來越低，這才收回視線。
“給我倒一杯茶吧。”
“哦”
千川涼香捧著茶杯，輕輕端到北原身前，然後一聲不吭的站在他身邊，像是一位專屬女仆。
北原翻了翻菜譜。
一個很普通的燒鳥店，裡麵除了雞肉串，就是一些廉價的果蔬，除此之外最熱門的就是啤酒了。
“八嘎呀路！這個混蛋上司”
他思索的時候，吧台有客人抱怨，千川下意識回頭看了眼，不自覺靠近北原。
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會下意識靠近自己認為安全的地方。
北原回頭，沒有什麼所謂，不過是個醉漢罷了。
“平時經常來這裡打工？”他邊翻菜譜邊說。
千川搖搖頭：“平常沒有這個機會，隻是今天這家店裡有人請假了，老板才同意我頂一天。”
北原詫異了一下。
沒想到不良女友的表象是社會辣妹，實際上是一個辛苦打工人
也就是說，上課睡覺並不是懶得學習，而是太困了。
回想起學校裡的傳聞，什麼不良辣妹團成員，放學後做爸爸活的婊子，看來都隻是種誤解。
不過這樣也好。
北原喜歡良家女子，尤其是與自己親密接觸的女人，他希望是良善一點，三觀正常的人。
拜金女雖然懂事，但也要給籌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