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早發生之事,沈靈峰孤身進入小河村,下了一道報酬極其豐厚的懸賞令,在小河村中直接引巨大波瀾。
一些驚人的消息流傳開來,青鹿山竟被一個名叫陳宣的散修拔了虎須!很多練炁士聽見後,簡直不敢相信,世上竟還有膽大包天之人。
有一部分經由柳鎮方向而來的練炁士,隱隱聽過陳宣這個名字,後來將路上見聞與其他人說了,更是引發一場激烈的議論……
李寒鬆掃了少年一眼,嚴肅道:“莫要胡思亂想,這陳宣敢與青鹿山作對,必是不要命的凶悍之徒,我們不要自找麻煩。”
少年連忙道:“我曉得利害,隻是這個陳宣,敢得罪青鹿山,真是厲害極了,和前些日子大出風頭的王蟬一樣,都是了不起的英雄豪傑啊……嘿,聽說死的青鹿山門徒中,便有一個叫王蟬的,叫這名字的人真多。”
有人猜測陳宣襲擊青鹿山,便是因為那個同為柳鎮出身的王蟬……
少年由衷感慨道:“最近越來越多厲害的人物,湧來南荒了。”
“王蟬?重名罷了,兩人都不是好東西。”
李寒鬆冷聲道:“他如何比的上陳宣?兩者雲泥之彆。王蟬隻敢倚仗武功技法,在散修麵前耍耍威風,算什麼本事?陳宣麵對的是凶名赫赫的青鹿山,這才是真豪傑該做的事情……但你們也不必學陳宣,得罪青鹿山,出了南荒大山,他就會死。”
少年啞口無言,心知族長爺爺分外看不起那個王蟬,他也能隱約猜出幾分真實原因,卻不好多說什麼。
他正想轉化話題,突然目光一頓,連忙小聲道:“族長爺爺,那個,那個王蟬……”
前方山路轉角處有人影浮現,正迎麵他們走來。
陳宣早已看見李家眾人,心道:“小石湖還有四具屍體,不知他們稍後看見,會是何反應。”
李寒鬆停下腳步,臉色浮現一道友善的慈祥笑容,主動打招呼:“王道友,回小河村去啊?昨晚定是大有收獲吧……”
“嗯,一點點……”
陳宣點頭致意,因為並不熟悉,隨意應付兩聲,徑直走了。
李寒鬆麵帶微笑,直到陳宣背影徹底消失之後,笑意收斂,轉頭對一眾族人教訓道:
“此人空手而歸,想必昨夜在小石湖遇見青鹿山之人,必是被嗬斥罵走,栽了跟頭……嗬,一臉垂頭喪氣的樣子,與人說話都沒精神,必是心中遭受打擊……你們日後做事需要腳踏實地,切不可因一時受挫,便喪失鬥誌。”
“……”
眾人麵麵相覷,相顧無言。
李家眾人繼續前行,不久後,小石湖出現,一副慘烈血腥,多具屍骨的景象,即將映入眼簾……
……
……
山峰聳立,層巒疊嶂,小徑百轉千回,河流在山峰夾縫蜿蜒流淌,岸邊柳樹在風中飄動,宛如一幅畫卷。
陳宣一邊沿山路往北走,一邊在調整自身呼吸韻律,黃粱夢已死,他正嘗試著修煉黃粱真經中記載的呼吸法。
這是王蟬以楚國文字寫出的十二靈炁呼吸法,他將其與黃粱真經中對照,應是沒有差錯,可以先試著練一練……他並非是要立刻放棄小陰間的玄貓呼吸法,而是認為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中……
“呼!”
陳宣一邊吐納成霧,一邊欣賞沿途的景色,心情很寧靜。
驀然,他目光一凝,看向路邊的幽深小河中,一道波紋蕩漾,仿佛有東西在水下遊動。
“大魚?”
陳宣心想自己又撞見好東西了?但下一刻,他就瞪直雙眼。
“嘩!”
河水中波紋蕩漾,朝岸邊湧來,旋即,一個女人從河道中爬出。
年齡不大,全身上下隻穿一件青黑色單薄衣裙,渾身濕透,衣裳貼在曲線起伏的身軀上,幾乎成半透明的,雪白在黑絲衣裙下若隱若現。
她雙腿優美修長,纖足赤著,從河道中爬出,半彎細腰,踩在濕漉泥土中,她微微抬頭,一雙清澈明亮卻又仿佛狐狸般柔弱的眼眸,朝前方看去。
與陳宣的目光交彙。
“……”
“……”
陳宣擰起雙眉,荒山野嶺,河道中突然爬出一個美貌不可方物的少女……
怕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