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欲天這種能力過於離譜,他認為必有約束,甚至這約束還會很嚴重。
空聞和尚知無不言,解釋道:“一則她吃人修行,我們懸空寺豈是好惹?自然不會放過她。二則她一旦吃人修行,會產生嚴重的副作用,她昨夜剛吃了一人修為,今日必遭反噬。”
原來如此。
陳宣明白了,顏玉書每吃一次人修為,便會產生極大的副作用:“有利有弊,這倒是能勉強令人接受了。”
陳宣旋即審視了空聞和尚幾眼,斟酌語氣道。
“恕我直言,以你們的實力,就算找到顏玉書,恐怕也無濟於事吧?”
這空聞和尚也隻是二次羽化境界,這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羅網麼?
空聞和尚搖頭道:“並非隻有我二人,隻要我能堅守本性,攔住她片刻時間,發出信號,她便無路可逃……”
懸空寺調動大量人馬,形成一張網,隻要發現顏玉書蹤跡,很快就會圍攏過來。
遠處,那重傷的年輕僧人,蠕動著從地上跪坐而起,喃喃道。
“空聞師兄,我、我明白了,我會立刻離開南荒,遠離顏玉書,絕不會壞你們大事。”
他這種心性不成熟,又是年輕氣盛的年紀,恐怕一見顏玉書,惡念滋長,立刻就要心甘情願跪在人家腳下,拚了命的保護她。
空聞和尚並不回話,卻也沒製止年輕僧人的離去。
陳宣見狀,便也準備離去,知道這些令人震驚的信息後,他更加不會說出顏玉書離開的路線……事實上,南荒中的山路百轉千回,過一座山路便要麵對一個分叉路口,就算他現在指出方向,也幫不上懸空寺的忙了。
而且,顏玉書這種一看就前途遠大的天命仙種,隻有失心瘋了才會去得罪她。
但空聞和尚卻不願陳宣一走了之。
陳宣冷聲問道:“大師是要強人所難麼?”
空聞和尚搖頭,回道:“並非如此,而是你已見過顏玉書,若孤身離去,恐會引起意外發生……煩請隨我師弟一起前往山外懸空寺的臨時駐地,等到顏玉書被抓後,到時自然任你離去。”
他擔心陳宣已被勾連,會情不自禁,暗中幫助顏玉書逃離。
但空聞和尚把姿態放得很低,並再三強調這不是惡意的看守囚禁。
山外駐地中,有僧人正在熬煮陸地寶樹作為主材的珍貴茶水,會給他們這些”爛命之人”作為補償。
隻要等待一天,便能得到一天的茶水供應。
“還有這種好事?”
陳宣聞言一驚,這懸空寺豪氣的過頭了吧?陸地寶樹這種普通煉氣士夢寐以求的寶物,這就拿出了?
從這便可看出,其對六欲天的誌在必得。
空聞和尚微微一笑:“無奈之舉,懸空寺這一次將積攢多年的家底,全搬出來了。”
六欲天一路逃亡來到南荒,遇見的人何止千萬?
普通凡人被勾連,容易處理。
但是練炁士就要麻煩的多,其中有一些背景不俗,懸空寺不可能全部采取嚴苛手段對付,遇見一個就喊打喊殺,這太不現實了。
陳宣眨了下眼,沉思片刻,問道:“寺中可有高僧識得古代篆文?”
空聞和尚回道,駐地有僧人專門研究這些東西,陳宣若想學習,他們必然傾囊相授。
“好。”
陳宣立刻答應下來,他離開南荒大山,便是為了學習古篆文,此刻這機會來到眼前,並且還有免費的陸地寶樹茶湯伺候,他沒道理拒絕。
在哪閉關修煉不是修煉啊?
被汙蔑清白就被汙蔑了吧,清者自清,人家給的太多了。
他巴不得那個顏玉書狡猾一點,多逃些時日,好讓他在懸空寺駐地多住幾日。
但事實上。
陳宣心中隱隱有一種直覺,這些苦行僧抓不住顏玉書,最終會空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