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宣疑惑問道,他知曉懸空寺的一些秘密,這個隱世宗門很不凡。
“我們赤鴉城不是吃素的,豈容外地人撒野?赤鴉城主直接堵在邊疆。青鹿山門主青崖子甚至在勒索他們,獅子大開口索要天價過路費,不給就要搗亂鬨事也要搶顏玉書。根本不會輕易放懸空寺的大修士過境。”
中年道士解釋,然後神神秘秘道:
“你來得晚不知曉,昨晚懸空寺的大修士不願被勒索,悄悄摸摸偷渡來了,哈哈,直接被守株待兔的青鹿山大修士請走辯經論道了……”
“練炁士想做成一件事難,但想壞一件事可太簡單了……”
過江龍壓不了地頭蛇,而且不要臉皮的地頭蛇遍地都是,強如懸空寺,想要過境抓人,也隻能委曲求全了。
‘昨晚有青鹿山的大修士來南荒了!’
陳宣聞言卻是悚然一驚,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來的是誰?
這大修士是否已經得知自己所作所為!
他站在營地中央,心中有些發冷,但很快鎮定下來。
天大地大,自己並未暴露蹤跡,對方縱是大修士,想找到他也無異於海底撈針,無需過於擔心。
……
……
午後,陳宣正在營地中尋找懂得古篆文的人,突然看見外麵出現一大波練炁士,足有數十人。
他目光錯愕,因為其中有一小半他竟然認識。
“小河村的練炁士,真是什麼熱鬨都湊啊。”
不止練炁士,他甚至在遠方天空中,看見一個小黑點小心翼翼徘徊,正是青銅馬的身影。
“火棍爺爺,這些大和尚長得真奇怪啊,莫不是傳說中的懸空寺啊?”
褚青翎明豔動人,非常活潑,張著一對桃花眼,四處亂看,嘴中喋喋不休的問;病秧子表哥背著一個竹簍,走幾步路咳嗽一聲。
褚火棍半個腦袋探出竹簍,嘴裡發出:“是的吧,外域的隱世宗門啊……咦?那苦行僧被人揍了竟不還手,真是好脾氣……誰?青翎你說誰?小王哥哥也在?咦!小王,小王兄弟!”
陳宣聞聲走出營地,與三人打了招呼。
褚火棍迫不及待問道:“小王兄弟,你為何在此?這裡發生何事?”
陳宣便將原因簡單的說與他聽了,隨後歎道:“一場飛來橫禍,如今被困在這裡,說我命爛了,要自證清白……”
“還有這種好事!”
褚火棍頓時精神煥發,大叫道:“小王兄弟,你等著老夫,老夫正是爛命一條!我現在就去南荒尋那顏玉書,要和你一起自證清白,我也要喝那陸地寶樹熬成的寶茶湯!”
陳宣連忙問道:“你不等赤鴉城的老朋友了啊?”
褚火棍受傷太重,全靠赤炁吊著三念,原本是打算等待赤鴉城的一些老朋友來了,再一起進南荒搏機緣,涅槃再生。
褚火棍後頭斜視陳宣一眼,道:“南荒的天材地寶,早被鬼怪妖祟圈起來,哪一個背後沒主?要拿命去爭的。如今天上掉下來這等沒危險的福緣,小王,須知天予不受,必遭天譴。”
他沒心情和陳宣閒談了,感覺事態緊急,慢一步說不定顏玉書就跑遠,徹底見不到仙子容顏了。
不止是他。
小河村其他練炁士了解清楚此地情況,頓時全眼冒金光,餓狼一般往南荒大山中去了。
“他們不僅不害怕著了顏玉書的道,甚至要從中謀取好處,薅懸空寺的羊毛。”
陳宣目瞪口呆,感覺自己又漲了見識,懸空寺追捕六欲天,竟這樣造成了一場盛事。
遠處,一些因年輕心性不定,而不被允許進入南荒追擊顏玉書的苦行僧,咬牙切齒。
“寺外的煉氣士,心性低劣,各個都想勒索我們,真想超度他們啊……”
“他們利欲熏心之徒,如何抵擋得了六欲天的厲害?命要爛掉了!”
“大家彆抱怨了,快乾活吧……”
遠處,一口大鍋架起,一個眉毛發白的老年僧人,取出一包灑落金色光輝的茶葉,開始熬煮價值珍貴的寶茶湯。
陳宣走過去,開始向其請教古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