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宣曾習武三年,將一身武技幾近錘煉到世俗巔峰,後來練炁,武技也沒落下。
武道宗師。
用這個本不該出現在年輕人身上的詞語,來形容如今的陳宣,一點也不過分。
“此人武技,不在我之下。”
陳宣隻看了青年漢子一眼,便立刻察覺到不對勁。
這是隻有他這種登峰造極的習武之人,才能體會到的恐怖之處。
青年漢子貌似姿態隨意的站立,不設防備,但其實動作渾然天成,沒有絲毫漏洞,無論從哪個方向發起進攻,對方瞬間就能反製出招。
“世間除了我之外,竟還有修士,願意將武技錘煉到這種極致地步?”
陳宣心中自語,感到匪夷所思。
因為隨著境界提高,近戰搏鬥已不再顯得重要,仙炁、戲法的威力太大,太神妙了……
“刷!”
青年漢子感知敏銳,瞬間轉頭,迎著陳宣審視的目光,挑眉問道:
“你瞅啥?”
“……”
陳宣麵帶微笑,破天荒主動介紹道:
“在下,陳宣,是一個武者。”
青年漢子見陳宣態度很友好,便不好發作,悶聲道:
“我叫葉夔,夔你知道麼?一種牛……你是武者,難道不是漁夫麼?”
陳宣背負魚叉,腰纏漁網,確實看不出來武者的模樣。
陳宣並不計較語氣中的冒犯,反而目光真誠,甚至帶著些許火熱,道:
“葉道友亦是一個武者吧?你的武道至誠之心,真是如頭頂烈陽一般耀眼,我感受到了,請恕我冒昧,想與你切磋一番武藝,如何?”
陳宣心中,此刻有一種強烈的衝動,要與眼前這個名叫葉夔的男人,進行一場不用仙炁的武技切磋,那一定是一場酣暢淋漓、登峰造極的驚世大戰……
這是同一領域,走到最遠處的人,對同行者產生的一種惺惺相惜之情。
陳宣仿佛間,感覺回到了柳鎮武館中習武的那段崢嶸歲月,可以隨心所欲做自己感到有趣的事情。
“呼!”
就在這一刻,一股返璞歸真的武道宗師神韻,自陳宣體內彌散而出,對方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武道至誠之心,說的啥玩意兒?”
葉夔臉色迷茫,仿佛絲毫感受不到陳宣的宗師氣度,搖了搖頭:“聽不懂,告辭。”
直接轉身走了。
速度很快,一轉眼身影消失不見。
“???”
陳宣愣住原地,片刻後,積聚的武道宗師氣韻,一瀉千裡。
他撓了撓後腦勺,看著肩頭伸出的魚叉,神色迷茫不解。
這個葉夔。
不想來一場,屬於武者之間,拳拳到肉的痛快大戰麼?
他連同盟顏玉書都來不及搭理的重視與心意,就這麼被對方拒絕了……
……
……
無人的小巷中。
名為葉夔的青年漢子,雙手枕頭,叼著狗尾巴草,非常瀟灑的走著,心情看起來很好。
“嘿,那個心壞了的漂亮妞兒,一定就是【六欲天】吧?”
“明早一覺睡醒,便能見到那個倒黴透頂的【長生種】。”
“真好,兩個同類,還活著啊。”
“聽說赤鴉城原來有個【黃粱夢】,可惜死了,我來晚幾天。”
葉夔心中喃喃自語,走著走著,腦海中劃過方才遇見的那個名叫陳宣的年輕練炁士。
陳宣隱隱給他帶來一種特殊感覺,仿佛是一種來自靈魂層次的共鳴……
但陳宣目光太過真誠火熱,令他心中發寒,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趕緊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