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獄。
李長生對於外界所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因為陳南煙的緣故,他在昭獄內的待遇遠遠超出了其他人。
如今,他所在的監獄,有點像是前世的單間,原本的鐵柵欄變成了一麵鐵牆,內部乾淨整潔,還有一扇柵欄窗戶,能夠看到外界。
此刻,外界的陽光斜斜灑落進來,使得他整個人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之中,好似披上了一座金霞。
他盤膝坐在地上,在他的身前則擺放著一座棋盤,棋盤上麵布滿了黑白二子。
在這昭獄內,李長生隻能夠通過修煉和給自己下棋來打發這無聊的時間。
他麵前棋盤上麵黑白二子縱橫。
上麵的棋局正是李奇石死前和李長生所下的最後那一盤棋。
李長生站在白棋的角度,有無數種可能將黑棋給屠滅。
他站在黑棋的角度,卻沒有任何的可能能夠翻越這一座大山,將麵前的死局給破解。
‘還是不行嗎?’李長生在心中低聲喃喃著。
自李奇石走後,他曾多次複原當日棋局,但,無論如何,他也無法破解李奇石的這一座棋局。
如今,他已經將這一座殘局給命名為‘奇石殘局’。
‘若將來有人能夠為我將這一座殘局破解,我可答應他一個條件。’李長生在心中默默地想著。
正當他思索的時候,門外有人喊道。
“李長生,有人來看你了。”
隨即,鐵門被打開,陳南煙從外走了進來。
“南煙,你來了。”李長生抬起頭,看到了她,笑著點了點頭,隨後目光在她的身上有些凝固。
陳南煙手中提著一個餐盒,今天的她穿著一件藍色的廣袖流仙裙,頭發綰發於頂,呈飛動狀。
這一發型被稱之為‘飛仙髻’,乃是大乾國內貴族女子之間常做的一個發型。
以往陳南煙很少在李長生麵前紮飛仙髻。
今天的陳南煙看上去格外的美麗,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貴氣,更有一種清冷的秀氣感好似一朵芙蓉花一般。
“長生,這段時間在這昭獄之中,你受苦了。”陳南煙看著李長生,就莫名的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那一雙明媚的眼眸在這一刻,有水霧縈繞。
“你怎麼了?”
“是不是有人惹你不開心了?”李長生看到她這副模樣,笑著問道。
“沒我可是郡主,誰有狗膽子敢惹我不開心?”陳南煙翻了個白眼。
隨後,她將麵前的食盒給打開。
“快嘗嘗,這裡麵的菜,可是我最近學了好久才學會的!”
“味道一定比上次要好!”陳南煙笑著,將一盤又一盤的菜從食盒中端了出來。
自上次給李長生做飯,味道連狗都不吃之後,她回到國公府便讓廚房裡的師傅教她做菜。
如今雖然說達不到大廚的水準,但絕對是算得上是正常水準了!
“嗚!好吃!這一盤紅燒肉,真不錯!”
“真的是你做的嗎?”李長生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入口中,本來都已經做好準備要接受審判了。
卻沒有想到,這一份紅燒肉的味道竟然出奇的好吃!
“那當然了!你可不知道,本小姐為了做這一份菜,練習了多久!”陳南煙聞言,麵上浮現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露出了那尖銳潔白的虎牙,看上去極為可愛。
“辛苦你了。”李長生笑著伸出手在她的頭上摸了摸。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凝固了。
陳南煙就這樣愣愣的看著他,兩人對視著。
‘多希望,時間就這樣永遠的停留在這一刻。’陳南煙在心中低聲喃喃著,眼眶又有些紅潤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