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偌大的丞相府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葬送了她娘的一生,如今又來磋磨她了。
一直沒說話的繼室王氏起身開口:“允棠,事已至此你便安生些吧,這往後去咱們都還是一家人……”
“誰要跟這一對狗男女是一家人!”
語罷,葉允棠摔門而去。
“子慕,你快去同她好好解釋一番,彆讓她因為誤會而心生怨恨,再做出什麼對相府不好的事情來。”
王氏連忙說道。
葉飛瑤急了,扯著薛子慕的袖子不鬆手:“憑什麼要子慕哥哥去給她解釋,她算個什麼東西!”
王氏冷眼掃過,葉飛瑤立馬鬆了手。
薛子慕朝身旁葉飛瑤柔情一笑,溫聲道:“瑤兒,事已至此總要有個了結,今日我便同她說清楚,日後決計不叫她在糾纏我們!”
“她那孤僻古怪的性子,你能說得動她麼?”葉飛瑤撇了撇嘴。
“相信我。”
薛子慕握住葉飛瑤的手鄭重道。
葉飛瑤很快便沉淪在薛子慕一雙飽含深情的眼眸中,點了點頭。
看著薛子慕離去,王氏站起身指責道:“咱們相府往後還得指著你姐姐呢,莫要耍小孩子脾氣!”
聽了這話,相爺才滿意地起身離去。
與他來說,旁的什麼都不重要,唯有他的仕途才至關重要!
能否屹立不倒,就看這兩個女兒的作用了……
薛子慕追去了棠梨院。
他一把抓住葉允棠的手腕,將她拖進了房間。
“你放開!”
葉允棠奮力掙脫開,瞥了眼被臟狗抓紅的手腕,拿起秀帕狠狠地擦了起來。
薛子慕一襲錦袍,頭戴玉冠,俊秀的臉上再一次深情款款。
“就這麼惡心我麼?”
葉允棠:“???”
隻見他深吸一口氣,雙眼泛紅道:“棠兒,今日之事的確是委屈你了,但我薛子慕對你之心日月天地可鑒!
隻是如今我入朝為官,這王家對我頗有助力,我不得不娶瑤兒,為了我們的將來,你再忍一忍,好嗎?”
這葉飛瑤的舅舅恰好便是這位狀元郎的頂頭上司。
葉允棠內心炸裂了!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卑鄙無恥之人?!
剛與旁的女人你儂我儂,現下又來她麵前演深情?
當年她同他定下婚約時,尚不足十歲,因著母親的臨終遺言,她才對他另眼相待。
而這個薛子慕也恰好在她失去母親的痛苦中溫暖了她。
若有下人欺她辱她,他便挺身而出為她解圍。
幾次救她脫困,可現在再看,這怕不是都是他的攻心計!
葉允棠白了他一眼,隻恨自己年幼無知錯將魚目當珍珠!
“所以,你的計劃是什麼?表麵上對著葉飛瑤虛與委蛇,背地裡在與我暗通款曲?”
她心裡發冷,仰起頭問他。
薛子慕臉上閃過一絲陰鬱,沉聲道:“話不是這般說的,我如此籌謀也是為了你啊。
你如今在這相府不得寵愛,日子過得如履薄冰過得並不開心。
日後等我飛黃騰達時,我便將那葉飛瑤給休棄了,另娶你為妻,當然在這之前你需得再三隱忍,顧全大局,絕不可拖我後腿。”
爹了個腿!
真當她是個眼盲心瞎的戀愛腦啊?
還顧全大局!
她要真如此做了,那野菜都輪不到彆人挖呢!
葉允棠強忍著心頭的惡心,“你都為我如此考慮了,那我勢必也不能對你不起。
畢竟這勢均力敵的愛情,才堪匹配對麼?”
聞言,薛子慕的神情一下亮了。
“對,棠兒你說的沒錯!”
他激動地想要將通情達理的她摟入懷中,可下一瞬,葉允棠袖中匕首出鞘,直接抵在了薛子慕的襠部。
“你、你要乾什麼?”薛子慕一臉驚悚地瞪著葉允棠,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