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宴心底一沉。
想起暗夜的彙報,說她來世已與葉相斷了關係。
說她不受寵,活得如履薄冰。
一切的境遇,與他竟是那般相似……
“轟隆隆……”
窗外春雷炸響的瞬間葉允棠身子猛地抖了一下,立馬捂住耳朵,朝床裡側躲去。
那嬌小的身子抖得厲害,臉上也漸漸失去了血色……
謝沉宴看了一眼顫抖的小人兒,長臂一撈,將人拽入懷中。
“你在害怕什麼?”
“我……我害怕,打……打雷……”
她的聲音止不住地顫抖著,帶著恐懼的哭腔。
在她幼小的心靈裡,電閃雷鳴早已與死亡緊密相連。
也是如今夜這般風雨交加的夜晚,她永遠無法忘記,那忽明忽暗的雷光照亮了她母親懸吊著的屍體,是她這一生都揮之不去的噩夢。
每一道閃電劃過,都會撕開那尚未愈合的傷口,讓恐懼如潮水般將她淹沒。
“麻煩。”
謝沉宴不會安慰人。
也從來沒有人安慰過他,一切都靠他自己自愈。
見她嘴唇顫抖得實在厲害,謝沉宴便直接吻了上去,大手拖著她的腦袋。
男性獨有的氣息將她環繞,葉允棠的心頭突突直跳。
臉上的潮紅像是山花一般迅速蔓延,下意識地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
忘了害怕,也忘了那腦海中揮之不去的陰影……
沉溺與他纏綿悱惻的吻中,心陷沉淪。
謝沉宴起初隻是覺得她哭哭啼啼地令他心煩,覺得她膽小如鼠又沒用。
本來隻想堵住她的唇讓她安生一點,不想這小姑娘的唇,竟然又軟又甜。
讓人控製不住地上癮,想要狠狠地用力地汲取。
他吻愈加霸道,葉允棠都快要喘不過氣來。
謝沉宴也在動情的那一刻,喉中一絲腥甜湧了上來,他猛地推開她的身子!
葉允棠尚沉浸在迷蒙之間,便聽他戾聲道:“皇後娘娘言行無狀,即日起便罰入冷宮,閉門思過!”
葉允棠:“……”
什麼鬼?!
才剛親了她,就翻臉不認人了?
不等葉允棠開口說話,謝沉宴冷酷無情的身影便急匆匆消失在椒房殿內。
葉允棠徹底抓狂!
真難勾引!
原以為是情竇初開,沒想到是滅頂之災!
天一亮,她便在內監的引導下帶著桑枝一同被發配冷宮。
才到了冷宮門口,便見幾個宮女神色倨傲的走了過來,她懸著的一顆心徹底死了。
宮裡這些人各個都是拜高踩低的主兒,尤其對她這一招登頂又瞬間落入泥潭之人,少不了又是一頓拉踩奚落。
其中一位裝飾得稍微華貴點的宮女,扶著一個宮女的手神色傲然的走了過來。
押送葉允棠而來的內監連忙上前,笑著道:“原是錦玉姑姑來了,那雜家就不往裡再走了,她們二人便交給姑姑您負責了?”
“嗯。”
錦玉倨傲地點點頭,隨後轉過臉來,朝著葉允棠上下打量了一眼。
“你就是那新進宮的皇後?”
葉允棠脊背挺直,麵上絲毫不見落魄:“如何?”
錦玉見她既不討好也不卑微,瞬間便冷下了臉來,覷著桑枝道:“這丫鬟是你宮外帶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