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辰的耳畔隱約聽到了雲清的聲音,他蹙緊了眉,睜開混沌的雙眼,便看到少女像狗一樣在他的身上嗅來嗅去。
他捏緊了雙拳,低著聲音道:“什麼虎狼之詞?!雲清!你竟然想趁人之危,強占本王清白?給本王滾開!”
“咳咳咳!”雲清一口氣沒吸上來,聽到他的聲音險些岔了氣,猛錘自己的胸口,抬手捂住他亂說的嘴,道,“低聲些!難道光彩嗎?”
夜瑾辰惱怒地瞪著她,一手甩開她捂著自己的手,抬手指著她的鼻尖,道:“你!”
隨著表情的變化,他隻覺臉頰有了絲絲痛意,他蹙眉嘶了一聲,抬手一碰,皮肉都是滾燙的。
雲清瞥了一眼上左右臉上對稱的巴掌印,方才她本來已經扇累了,可看到他的左臉比右臉多了一個巴掌印。
強迫症患者的她,還拚儘最後的力氣把巴掌成功打在了他的右臉上,舒服了!
而他摸著臉上最疼痛的地方,就是那最後一個巴掌印。
她倏地站起了身,雙手抱胸,朝他道:“我說你這人有沒有點良心啊!中了那樣的毒跑過來害我,要不是我好意救你,你以為你還能這麼中氣十足地跟我跟我說話嗎?!哼,狗咬呂洞賓!”
“你說本王是什麼?”夜瑾辰不善地眯起眸子,手撐著地起了身。
看著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人湊近自己,雲清咽了咽口水,往後退了一步,從袖間拿出一個空了的小瓷瓶,在他麵前搖了搖。
他認識這個瓶子,是裝治療他心疾的丹藥瓷瓶。
果然,見了那瓶子,他止住了腳步。
他的身形頓了一下,抬手捂住自己的心臟,那本是一股股的痛意已經消散去了。
他的手掌垂落,另一手從袖間拿出一枚銀元寶,“砰”的一聲放在桌上。
雲清看著鋥亮的銀元寶,這位顧客,寡言少語,脾氣暴躁,但是錢多大氣!有當冤大頭的潛質!
誰又會跟錢過不去呢?
看著夜瑾辰離去的背影,雲清揮舞著手絹:“老板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聽到這話,夜瑾辰匪夷所思地轉過頭,看了看她醫館的牌匾,臉肉眼可見地黑了下去,道:“你咒本王?”
雲清捂了捂嘴,而後露出僵僵的笑意,道:“王爺聽錯了,祝王爺早日康複!”
夜瑾辰不再計較,上了馬車,輕輕呼出一口氣,道:“去鎮北侯府。”
“王爺……盛大小姐她……”馬車前坐著的護法裴玄朝簾內開了口。
“說。”
裴玄神情糾結,朝簾內的他低語了幾句。
語落,夜瑾辰蹙著眉,眼底透著一絲嫌惡,道:“回王府。”
“是。”
鎮北侯府,盛錦棠閨房門口。
房屋門緊閉,丫鬟家丁們都跪在了門口。
梔星一身素青色的衣衫,快步朝房門走去,推開房門,一股難聞的臭氣襲來,她伸手捂住鼻子,走到屏風後麵,便見到了啜泣不已的盛錦棠。
盛錦棠披散著長發,淚痕在臉上凝結,妝被糊了一片,看著好不狼狽詭異。
她坐在浴桶之中,桶內是大把的花瓣,聽聞盛錦棠的丫鬟將全侯府的花兒都摘了個遍,給盛錦棠泡澡,可還是掩不住她身上奇怪的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