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馬廄小廝麵露猶豫,紫靈滿麵不悅地催促著,“你在磨蹭什麼?還不快點?”
“身為奴才,不想著怎麼討好主子,竟還有心情可憐彆人,仔細你的腦袋。”
馬廄小廝滿臉討饒,“是是是,紫靈姑娘說的是,小人馬上就照做。”
“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能替小人在二小姐麵前多多美言幾句。”
他邊說邊撿起皺眉撿起那半塊饅頭。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嗚嗚嗚阿姐,阿姐,你在哪?你快回來啊——”蕭容璃眼見小廝撿起馬糞上麵的饅頭直覺不好。
他拚命的扭著瘦弱的小身板,企圖掙脫這些人的鉗製,奈何他太小了,一切都是徒勞。
“放肆,你們怎麼可以如此待我?”蕭容璃見掙脫不來,腦中想著姐姐平日裡護著他嗬斥下人的樣子,學了起來。
“哎唷,你不會還以為你是武安侯府的少爺吧?”紫靈嗤笑一聲,拿起手帕掩住鼻子,滿臉嫌棄地揮了揮另一隻手。
“三日前,你為了給那不知羞恥的賤人辦衣冠塚,可是早就和夫人簽下了賣身契。
如今你和我們一樣,都是這侯府的奴才,你少拿出主子的氣派嚇唬我們,誰不知道侯爺壓根就沒承認過你的身份。
侯府的族譜上,從來就沒有過你的名字,這些年若不是那個不要臉的賤蹄子護著你,你早不知道在哪了?”
“你們給我按住他,讓他將這饅頭吃完,”
蕭卿卿那個賤人回來了,夫人和二小姐的手裡可不能少了蕭容璃這個籌碼。
有他在,蕭卿卿永遠彆想翻過夫人的五指山。
拉攝政王做靠山又如何?最後隻能乖乖的任由夫人拿捏,為侯府謀利。
“走開,走開,你們全都給我走開!”蕭容璃見小廝步步逼近,那惡心的味道就在眼前,他嚇得哇哇哭了起來。
“阿姐,阿姐,璃兒好無用,璃兒保護不了你,也保護不了自己,嗚嗚嗚嗚”慕容璃滿麵淚痕。
他恨自己弱小無助,也恨這吃人的侯府。
他一出生母親便離世,一直都是由阿姐帶大,如今沒了阿姐,他竟然是個連下人,都可以隨意欺負打罵的廢物可憐蟲。
他雙眸赤紅,也不知是發燒燒的還是恨的,他的眼前全是這些人逼迫他的嘴臉。
腦中充斥著他們不屑的話——
“哼,你以為你是誰?一個比奴才還下賤的賤種罷了!!”
“你不會以為你還是少爺吧,哈哈哈哈”
“侯府的族譜壓根就沒你的名,沒了你阿姐的庇佑,你啥也不是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蕭容璃眼裡、心裡、腦裡全是這些人張狂肆意的嘴臉。
他絕望極了,死死咬住嘴唇不張開,這是他最後的倔強,也是最後的尊嚴。
阿姐曾說過:
阿璃,男兒生於天地間,自當是一身浩然正氣,絕不向任何苦難和小人低頭!
他雖小,也會努力做好,絕不辱沒阿姐的教誨,不辱沒外祖家的將門風範。
武安侯府不認他沒關係,他阿姐認他,母親認他,外祖也會認他。
“張開嘴,你給我張開嘴,彆逼我打碎你滿口牙齒!”紫靈見蕭容璃滿口是血,卻依然不張口,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