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米高的大個噗通一聲跪下,大聲喝道:“兄弟們快把刀子給扔了,跪下感謝聖僧當頭棒喝,使我們能迷途知返,潛心向善,不,是師父的度化之恩。”
話音剛落,又有幾個機靈的土匪,扔掉手裡屠刀朝千葉下跪。
然後對身邊還在發愣的土匪小聲解釋,不多一會兒,陳景身前跪了一地的土匪。
清登:“…………”
清慧:“…………”
雇凶殺人,竟然會演變成義務幫忙揚名?
兩人呆愣的站在匪徒中央,隻覺得世界為何如此魔幻?
對視了一眼,各自撿起一把屠刀,準備親自動手拚死做最後一搏。
熊羆等的就是這一刻,正需要一個承擔罪業替身,喝道:“就是這兩個魔頭,用黃——阿堵物來引誘我們截殺聖僧,罪無可恕,殺了他們。”
兩抹刀光流轉。
兩顆大好的人頭飛起。
兩具無頭屍體無力的跌倒。
陳景麵對襲殺什麼也沒有做,雙手合十做慈悲狀,任由幾滴飛濺的血液染紅皎白的僧袍。
熊羆無視兩具屍體,卑微匍匐在陳景腳下,開口問道:“師父,現在弟子們該怎麼做?”
陳景頓了頓說道:“讓這位將軍綁住你們雙手,再隨為師去縣衙消除罪業。等徹底消除了罪業,再隨為師入佛門修行佛法。”
綁住雙手?
不就等於任人宰割
熊羆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不過仔細想想,現在其實也沒有了反抗之力。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隻要兄弟們不齊心,根本沒有一絲突破重圍的可能。
抬頭看了陳景一眼,年紀雖輕卻已有一派宗師,怎麼看也不是言而無信之人,再說,這樣做對他也沒有半點好處。
區區一個小縣令還敢得罪佛教,將皈依的僧人拿去問罪不成?
熊羆主動將雙手背在身後,開口道:“綁吧!綁吧!綁嚴實一點,免得說我心不誠。”
“…………”
祝彌帶來的鄉勇,身上穿的大多是粗布麻衣,這本來就是製繩的主要材料。
脫下兩件衣裳,用兵器順著紋路割成布條,略微揉製就變成一根結實的麻繩,本就是農家漢子,很快就將五十五名土匪全部綁起來,押送著前往五平縣的縣衙。
沒損一兵一卒,生擒了五十五名悍匪,從未有過的傲人功績,但祝彌卻感覺心裡有些憋屈。
行走在官道上,身為都尉的祝彌與眾僧走到前麵。
耐不住疑惑向陳景問道:“聖僧,你真打算用自己的功德,幫這群土匪消弭罪業?那家客棧一家五口,還有兩個小廝,全被這群土匪給殺害了,罪業可不小啊?”
此言一出,所有和尚不禁豎起耳朵,哪怕法濟、金池也不例外。
陳景此刻願守不吝法戒,露出一抹微笑回道:“施主對佛法理解有謬誤啊!功德歸功德,罪業歸罪業,兩者可不能相抵消。況且小僧也還沒有成佛,怎麼能介入他人因果?”
祝彌沒想到陳景會是這套說辭,連忙追問道:“那該怎麼消除罪業?”
陳景平淡答道:“殺人償命,這不是眾所周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