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白你膽大包天,罪孽深知,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簡直猖狂!”
“妖人,誰讓你出思過崖的,目無宗法。”
嘈雜的質問聲此起彼伏,皆裹挾著築基的罡氣,整個清河坊都清晰可聞,數位築基的靈壓集中釋放,靠近些的弟子隻覺肩膀扛著巨石,膝蓋彎曲,耳目眩暈。
而風暴中心的常霜卿麵色平靜,絲毫未受靈壓影響,不急不緩的斂劍入鞘。
“爾等又待如何?”
“猖狂!”
長老大怒,就要上前擒住常霜卿,卻忌憚於其身後的淩遠,不敢輕舉妄動。
雖經過淩冷一事,大師兄這個位置的權力和威望大降,可其畢竟是玄門核心,地位尊崇,與其撕破臉皮,隻能兩敗俱傷。
可他們實在不甘心,畢竟高家供奉的九成資源,原本是準備孝敬給他們的,現在可好高家族滅,到手的鴨子飛了。
“我奉淩遠師兄號令,前來討伐不臣,怎就猖狂?”
“高家誅族,也該玄宗來罰,你也配?莫不是想取代玄宗不成。”
大帽先扣下,常霜卿卻也是深諳鬥爭之道。
“我是不敢取代玄宗,可某些蛀蟲卻是膽大包天,竟敢違抗玄宗法旨,與高家裡應外合,正當這碧水閣玄宗說了不算嗎?”
說著常霜卿伸出手,身旁的龍娘適時將幾枚留影石遞到其手中。
“諸位長老,要看看都有誰嗎?”
聞言諸位長老麵色大變,他們當然不可能留下傳訊之類的把柄,可誰也不敢擔保高家犯渾,要真留個記錄做要挾,也是極有可能。
“大師兄,我奉您之命前來鎮壓高家,可這些孽障卻仗著靠山深厚,完全不把玄宗放在眼裡。”
“我講了許多道理也是無用,他們猖狂欲要行凶,我無奈反擊,有過火處,願受責罰。”
正氣凜然的聲音帶著幾分自責,常霜卿似乎真為剛才的屠戮愧疚,將留影石遞到淩遠眼前。
不敢接,完全不敢接。
近在咫尺的留影石就像燙手的山芋,淩遠很清楚接手意味著什麼。
有些事不上稱還好,一上稱怕是千斤都打不住。
追查到底,整個玄門派都怕得動搖,他這個大師兄也得靠玄門派支持,才能掌握權力。
這是讓他刨自己的根。
“師弟真要如此?”
深呼吸,淩遠俊美的五官陰沉難看,他手僵在半空,遲遲沒有接手的動作。
不愧是道侶,都他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今天的‘淩白’讓他有種麵對常霜卿的棘手感,像被瘋狗追著咬處處受製。
“師兄當為玄宗正名,徇私枉法者應就地正法,三日後天使到來,我們也有個交代。”
“唉,師弟,某身才是王道,剛直易折,師兄即便依你,往後你要如何自處?”
“不勞師兄費心。”
常霜卿咄咄逼人,淩遠卻也隻能無奈接過,而眾長老見此,皆心中冰冷,體內靈氣暴動,目光皆聚焦於淩遠,似乎在考慮奪下玉簡的可能性,始作俑者反倒得以從視線中脫離。
“諸位長老,你們說今天這事當如何善了,這玉簡我是看,還是不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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