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們都配合了,你去找想要的東西吧。”
常霜卿手指高家宅邸的殘破屍體,瀧碧海掃了眼剩下的宗門長老,發現其壓根沒有半分阻止的意思,反倒額間冷汗,再無鬥下去的意思,便放棄護法,飛快衝入高家。
有這插曲,弟子們才敢發出歡呼。
開始是零散的,不齊整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整齊劃一震的整座清河坊都在顫動。
沒人不喜歡下克上,尤其是代表他們利益的叛逆。
煉氣鬥敗結丹,鬥掉高家,鬥掉十位築基長老,這些往日在他們眼中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及的尊貴存在,卻在與他們同為煉氣的淩白手下吃癟,而且被震懾到甚至不敢妄動。
沒錯,剩下的數位長老在常霜卿冰寒的目光下,甚至不敢動下手指,生怕這瘋狗再開始咬人。
很快,龍娘便抱著滿懷的儲物袋踉蹌著走了出來,常霜卿見此微微挑眉,隻覺對方搜得不夠乾淨,自己上手又會給郎君掉麵,隻能忍痛作罷,打算回去好好教教小龍什麼是節儉。
“諸位長老,你們還罰嗎?再不說話我可就走了。”
“噗——給你們機會,卻是不中用。”
眼神停留數秒,卻無一人敢應答,常霜卿見此隻是不屑嗤笑,而後帶著龍娘便與他們錯身而過。
眾弟子想要跟上,或攀個交情,卻被常霜卿周身殺氣所攝不敢靠近,隻覺對方相較於往日變得偏激,不擇手段,像從大開大合的浩然之劍,變成一柄飲血的絕世凶刃。
至於剩下幾位長老,卻是如釋重負。
他們後背心早已被冷汗浸濕,隻覺‘淩白’就像逮人就咬的瘋狗,他們隻是站個隊,就折掉十位長老,往後玄門派實力大跌,話語權將遠不如掌門派。
這家夥就是瘋子,仗著免死金牌為所欲為,完全不思慮某身之道。
這就是求死,就是想拉人自爆,他們想清楚後自然不敢再招惹。
必死的孽障,看他能囂張到幾時。
“嘖,郎君就是太仁慈了,什麼貨色都敢蹬鼻子上臉,騎在他頭上。”
歸去的路上,常霜卿還在喋喋不休的抱怨,隻覺沒扳倒淩遠,有些不夠儘興。
她發現郎君有個奇怪的缺點,老喜歡按規矩辦事,然而以他的條件,完全沒有必要遵守這些為弱者製定的規則。明明隻需要狠辣些,不擇手段些,便能輕易達成目的。
當然,她暫時不打算糾正對方,這種微不足道的缺點對她來說並不討厭,反而很喜歡。
這樣才能體現出她的價值,郎君做不到的事她能做,她就是郎君無可替代的一部分。
若郎君真成全人,她就隻是個時不時發癲拖後腿的顛婆子。
“小龍,今天的事你要記住,往後郎君需要,你也要為他不擇手段。”
“嗯?記住什麼?”
龍娘現在還有些雲裡霧裡,頗有些不真實感,她看常霜卿的眼神和看神仙沒什麼區彆。
當常霜卿屠族時她是憂心的,十來位長老出現時,她是緊張的,碧玄子親自犯難時,她是絕望的,甚至做好飛蛾撲火搏命的準備。
然而這一切,在常霜卿近乎自爆耍潑的操作下,竟全被化解,莫名其妙就贏下來了。
“我...我有些蠢笨,看不懂仙子的深意。”
“哼,如此愚笨,我如何能將郎君放心托付給你。”
常霜卿毫不客氣一巴掌就甩在龍娘尾巴末梢,直打的她兩腿夾緊,臉頰漲紅。